但今日里的早课,到底受了心魔身的警醒,又在净涪本尊及心魔身面前真正审视了自身,确实又与他昨夜里的晚课有了些许不同。
也不能说就是防备,更精准一点的说法,净涪他自个儿认为......是他的心神更抽离了几分。
在这种稍稍抽离的状态下,他能相对辩证地去体悟《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中的经义与佛理。这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参悟佛经的方法。
而昨夜里与今日晨早中这两种不同状态的转换里,净涪偏又觉得自己对《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经义与道理再多了一分的体悟。
怪哉。
净涪放下手中木鱼槌子,对着那已被合上了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愣神片刻,却到底摇头笑开。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微言大义,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他不过是再一次肯定了而已,又何必这般作态?
不见便连识海世界里镇守的心魔身都不理会他了么?
净涪笑完,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及木鱼等物什收入随身褡裢中,又擎起了桌前心灯。
一夜时间,心灯灯托里,俨然又添了一层薄薄的星尘。
净涪擎了心灯,带了随身褡裢,合上房门就离开了厢房。
经过院子,净涪又将那木篮子与葫芦一道收入随身褡裢中去。
如此这般,净涪才离开了张远山这小院,寻道而去。
张远山的这院子位置很是僻静,净涪走了片刻,才看见了其他的院子。而会与明面上不过一个练气小修的张远山在同一片地方落脚的,显然在表面上看来,条件与张远山相差不大。
经过那院子,净涪略略停了停脚,往院子方向看了一眼。
那院子中也设了阵禁,且不止布置了一重,但这样的阵禁,在净涪眼中都算是粗疏简陋,更莫提要与张远山那个院子的阵禁相比了。
净涪倒也没有在意这个。
他在意的是,这个时候,这院子里果然没人了。
他收回目光来,继续沿道往前走。再走得一阵之后,净涪才看见了两个在院子中认真伺候花木的小姑娘。
那是两个身上只有一缕稀薄灵机,显然只得练气一层修为的小姑娘。
净涪看过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不好去打扰。不为别的,只是为着这两位小姑娘浑身上下透着的认真。
她们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手中盆栽上,根本未曾留心其他。
净涪还能看出这两个小姑娘动作中的小心与眉梢眼角处的希冀,这两个正在生长着的、只缠绕了一丝灵气的草木盆栽,大概是她们的希望。
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也好,对未来修行的威望也罢,总归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