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盯了那么几年,张远山这家伙居然什么大动作都没有,仍然安安心心摆弄他的灵田,也是很让人想不明白了的。
但更让人想不明白的是,盯了他几年,都没见过什么与他走得稍近一点的人出现,今日一大早,却听这老活计说什么家里来朋友?
真的不是他们在做梦?
即便这些在田地里忙活的灵植夫修为最低都是练气九层,如今也一个个抬了头去看照出一片红光的天边。
太阳就要出来了,不是夜里,他们也没有在做梦......
这是真的!
听见那灵植夫的问题,张远山停了脚步,低头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道,是一个......愿意去探索、去尝试的和尚。
明明话都听得很清楚,没有漏掉一个字,却就是不太明白张远山意思的灵植夫们面面相觑。
张远山却再不理会他们了,扛着小锄头,带着木篮子和葫芦,继续往属于他的那块灵田去。
只有那么一个站在张远山前进方向侧旁的灵植夫,留意到了张远山面上颇有些有些得意又有些惋惜的脸色。
那小和尚,大概正在为难着吧?哈哈哈......
这老家伙,到底是在想的什么,表情这么怪异?
被张远山那家伙惦记着的净涪,此刻正在很认真地取了井水来洗灰布。
那灰布不过是张远山拿来给早膳遮挡灰尘用的,压根就不脏。所以净涪取了水简单地洗过两遍,就拧干了水,将它挂在了院子的竹竿上。
那竹竿,净涪昨日跟着张远山踏入院子里时候,就看见过那上门晾晒着张远山的衣物。
所以净涪合理猜测,这竹竿就是张远山拿来晾晒衣物的物件。
将那块灰布抖开,在竹竿上晾好之后,净涪才退了两步,重新回到那箕簸旁边。
看着箕簸与那中间的碗勺,净涪想了想,又打量得这水井旁一阵,索性就转身回厨房,又从那厨房里拿了一个干净的箕簸出来。
净涪将那个干净的箕簸寻了个地方放好,又深吸一口气,才重舀了半瓢水来,倒落那两个陶碗里。
随着净涪的动作,井水从水瓢处倒出,冲落在那随意散放着的陶碗里。
净涪的手很稳,哪怕这洗碗的活计,他从来没有做过,也没有留心过旁人是怎么做的。到得陶碗里盛了小半碗井水时候,净涪的手停了下来,那水瓢就重新落入木桶去了。
净涪蹲下身去,一只手拿住那陶碗,一只手抓住了那个也被水浸了一片的瓜囊。
生疏地拿瓜囊在陶碗碗里碗底转过两回,净涪才分开两手,将那拿瓜囊刷过的陶碗拿到眼前细细打量,待见得那陶碗上没有顽固的残留物,再用水冲洗过一遍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将那陶碗安心地放到那个干净的箕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