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没想好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净涪就先盯紧了他,我虽只与那位楚刊大修打过一两回交道,也仅仅只是从他这一次的布局中窥见得他些许行事模式,但我却也知道,这位楚刊大修修行的心魔一道,其实也可以称之为心灵一道......
净涪一字一句问得非常清楚,你何以就不去与他结交呢?
张远山闻言,细看了净涪一眼,却坐正了身体,放下手中杯盏,异常认真地回答净涪。
不瞒你,在我看过楚刊那小子的时候,我确实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很快,这样的想法就被我自己放弃了。为什么呢?
他还自己帮着净涪将问题给问了。
因为楚刊谋算得太狠了。
他谋算得太狠了,虽然目前来说,他所有的谋算都还在方寸之内,但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在某一日出了什么篓子呢?虽然如果真结交为道友,我也不会介意他可能将我给拖下水,但楚刊这样的算计,我还是不太能够看得过去。
若单单只是这样,为了道途,我也不是不能试着去接受他,毕竟楚刊的心性确实也不算太差,能称得上是一株好苗。只是......我在观望、犹豫的时候,却也发现除了楚刊自己之外,在他的背后,其实还另有更大的谋算。
张远山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后怕。
我不太想将我自己、我的老师,连带着我老师背后的那位,都给牵扯进这样的谋算里去。
净涪静静地听张远山说完,本来翻涌的思绪,统都被张远山话中透出的巨大信息量给镇压住了,心头异常的平静。
他沉默了很久。
张远山也只一直正襟危坐,等待着净涪的反应。
从这一点来看,张远山确实没有因为自己的实力、身份及至背景上的优势,将净涪视作附庸,他在努力平等地对待着净涪,给予净涪尊重。
而这,恰恰是在作为至交好友所必备的真诚之外,最为重要的尊重。
许久之后,净涪才再度开口。
若论及算计,不是我自夸,如果可以,我也会尽力算计到极处,倘若你真的是因为无法接受这个而对楚刊退避三舍,那么你也不该轻易对我例外。
净涪仍旧坦荡,尽管有张远山对楚刊的论断在先,他言辞间也不曾对自己有过太多的修饰。
因为这就是事实。
张远山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会儿的净涪话还没有说完,暂且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净涪果然在继续。
楚刊背后有着更大的谋算,我身后大概也有着同等难度的任务。净涪顿了一顿,伸手取出了那幅迦叶尊者卷轴,在膝上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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