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似乎能看得出净涪他这会儿在想的什么,但他没有再说话,只边呷饮着汤水,边笑看着净涪。
当然是知道的。净涪低叹着微微摇头,待到他将头抬起来的时候,面上却也没有了其他玩笑意味,很是端正郑重,我去剩饭。
张远山抬手给净涪指了指身后温着的小锅,在那里呢。
净涪将那小锅锅盖掀起,等到那微热的蒸汽散去之后,睁目细瞧。
就如那汤水中的鲜菇与野菜都不是凡物一样,这小锅里煮着的灵米也是净涪仅见。
细长白净的米粒晶莹剔透,但倘若定睛看去,偶尔总能在那剔透灵米上看出些天地玄妙来。
净涪愣是拿着碗提着锅盖在小锅边上站了一阵,到得那等得有点久的张远山笑着问起,他才算是反应过来。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餐真是太耗费了。
那张远山又是笑,甚不在意,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一顿饭食而已。
净涪无声摇头,却也不再说些什么,自将手中的锅盖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取了那饭勺过来,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别看人家这小锅小,容量却着实没有净涪想的那般浅。净涪盛去了一碗的饭,也不过就是在那小锅中的灵米里剜去小小的一层而已。
净涪又看得那锅中的灵米一眼,才将饭勺放回到原处,另将那锅盖给取了过来盖上。
净涪回到桌边坐下时候,张远山还在呷饮着他碗里的清汤。
净涪禁不住多看了张远山手中的陶碗一眼。
张远山明明眯了眼睛,却似乎看得分明,不由就问道,怎么了?
净涪不曾急着捡起筷子吃饭,似乎也已经放下了那些拘禁与探寻,既听得张远山来问,他也就带了点随意地问,檀越这碗,似乎跟我这碗,有些不太一样?
张远山装傻,哪里不太一样了?
净涪定睛看他一眼,到底摇摇头,不说话了。
他还记得他不过是客人,而对面的那个主人家,还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家伙。
张远山抬起一只眼睛的眼睑,用那只眼睛看得他一眼,哼笑一声,又低垂眼睑,继续喝他的清汤了。
净涪还没有捡起筷子,所以他清楚地看见了张远山投过来的目光。
他敢肯定,他刚才绝对是在说着类似于算你这家伙识趣这样的话。
净涪收回目光,从桌上拿起筷子,给自己夹取了一块菇片。
一时半会儿的,他还忘不了那清汤汤水在舌尖留下的鲜美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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