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良大修转身,在蒲团上坐下。
坐定后,他自己略略整理了身上的袍服后,便对他面前的空蒲团指了指,冲马朝阳说道,别发愣了,坐吧。
马朝阳拱手对着明良大修拜了一拜,方才在那蒲团上坐了。
明良大修细看得他一阵,问道,想明白了吗?
马朝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明良大修笑了笑,便又道,说说吧,趁着现下还算是空闲。
马朝阳明白明良大修的意思。
趁着现在大家都还算是空闲,有点时间,他帮扶着教一教,等往后事情忙碌起来,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马朝阳正是清楚地明白这一点,所以不曾太过扭捏,直接就开口。
祖师,那位净涪和尚确实很是不俗......
这一点,马朝阳是全场听了下来的。
单单从刚才明良大修与那净涪和尚的几番来回间,那位净涪和尚不卑不亢的态度、进退间显露出来的把控与分寸,确实是让马朝阳开了一番眼界。
或许他还没有亲眼见识过这位净涪和尚的风采,可只是方才这一回,也已经足够让他承认那位净涪和尚的出色。但仅仅只有这样,让他们放开限制,还是不够。
他是外来者,还是佛修,祖师这么放纵他,真的合适吗?
对于马朝阳这不太明显的质疑,明良大修并不以为忤。
他听完马朝阳的问题之后,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知道我们沉桑界世界,该如何去限制他呢?
马朝阳一时哑口无言。
明良大修又问道,我们沉桑界世界里,又有谁能够真正地限制得了他呢?
马朝阳没有答案。
放在往常时候,马朝阳轻易就能点出一连串的名号。
那都是他的师兄弟,甚至是他在这沉桑界中看得入眼的人物。可是这些人,都在早前的那场劫难中牺牲了。
怎么限制?不知道。
谁又能够去限制?没有。
马朝阳木然地坐在蒲团上,半响没有言语。
明良大修看着他略显颓靡的气机,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认为,如今的沉桑界天地里,最苦、最难的,是谁?
是谁?
马朝阳听着这个问题,心底有一个答案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