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没直接扛回去。
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呼吸着,平复心气。
待到他再抬起眼睑时候,他已然平静了下来,你说的。
心魔身觑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敷衍,只应道,是是是,是我说的。
佛身没有了言语。
倒是心魔身细看了佛身几眼,竟再度开口给他保证,你放心,这株菩提树幼苗该是有很大概率能够完完整整回来的。
他顿了顿,又道,你就是信不过我,也该信那些菩提树不是?
佛身觑了他一眼,垂下眼睑,合起双掌,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如何能信不过你?
心魔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转回了目光。
就是心魔身与佛身相互说服的这一小段时间,菩提树幼苗似乎也已经想明白了。
它猛力摇动了一阵冠叶,问净涪道,那我是现在进入沉桑界中去,还是再等一等?不然还是再等一等吧......再等一等会更好的不是?
虽然菩提树幼苗嘴上连连说着再等一等,但心魔身如何看不出来它真正的渴望?
他顿了一顿,就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就陡然闭紧了嘴巴,转过头去,凝神看着沉桑界天地中的那一处祭坛。
菩提树幼苗也完全抛开了所有的想法,同样盯紧了沉桑界那一方祭坛。
却是那祭坛里两位金仙大修的战斗,又起了变故。
净涪的识海世界里,本尊也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一丝不错地看着那完全落入下风却陡然尽扫脸上惊慌,露出一个笑容的刘生和。
这时候的刘生和已经很狼狈了。
身上血肉模糊,好几处地方甚至能够看见森森的白骨。甚至那白骨上,都密布了细细的裂痕。
他已然受了重创。
可他仍在笑。
楚刊立在祭台上那大鼎侧旁,嘴角有血丝蜿蜒留下,周身缠绕的幽灰色魔气已经崩散得只剩下稀疏的几丝。
楚刊的情况看着是比刘生和好,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刘生和死死地盯着楚刊,脸上笑容狰狞到扭曲,癫狂而疯魔,非常的可怖。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楚刊!他吐着血块,话语含糊不清,但还是在说话,你果然......是我更进一步的那个契机。
刘生和边说,边将脑袋压低,伸出舌头舔舐递到唇边来的手指。
那手指上,正拿着一小块血肉。
不是刘生和自己的,而是楚刊的。虽然楚刊身上的那个小伤口,现在已经愈合得完全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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