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问候着,一边讨好地对着任子实笑。
毕竟是从小放在眼前看着长大的弟子,任子实对他也生不了太久的气,若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不见他。
可是......
任子实看见杨元觉,就想到杨元觉这十几日连续过来求见他的目的,又很生气。
休息?!被人生生灌了满肚子的气,我还能休息?!不被气得个走火入魔,就已经算是我能耐了!
杨元觉脑袋一缩,避开任子实那兜头的怒火,等任子实的气势稍稍低落下去,他才继续凑到任子实身边,低声说道,师父,生气不好,生气会扭曲人心性,影响修行的,师父别生气了......
任子实见他自己都已经这般了,杨元觉还是没跟他认错,就知这小子是真的不觉得自己错了,他心思一转,顺势转换了态度,我当然知道生气不好!可谁叫你这家伙就是要惹人生气呢。
他说着,最后还长长地叹了一声。
杨元觉听见,纵然明白任子实是要压服他,心头也不免有些酸涩。
他知晓任子实是为了他好,不愿让他轻易涉足沉桑界天地那里的浑水,可他做不到。
杨元觉没有了言语,只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任子实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子的性情?他转了眼,全然将眼角处的湿润压下,随意一甩长袖,喝道,跟我进来!
杨元觉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定定看着任子实已经转身回去的背影,一时也红了眼圈。直到任子实的背影渐渐走得远了,他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急走几步,跟上任子实。
杨元觉在任子实这里停留了一个上午,待到午时将近,杨元觉才从任子实洞府走出。而午时末,杨元觉已经化作流光,出了展双界天地,去往沉桑界那边了。
停在沉桑界天地胎膜外的灵舟上,安元和与净涪对灵舟外时常划过的流光、遁光和灵舟等已经很是习惯了,他们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投去一个,只自顾自地忙活,偶尔往那始终未曾撤去的光幕看上两眼。
但这一日仿佛有些不同,净涪、安元和同时停住了手上动作,对视得一眼后,就又齐齐转了目光去看灵舟之外。
那是......
元觉。
他们两人笑了笑,放下手上的物什,站起身去相迎。
净涪的话才落下,就见一道流光自外间而来,轻易锁定已经隐去的身形的灵舟,乃至穿过灵舟上的层层阵禁,直接落在灵舟船头。
不过带到流光上的光华隐去,露出内中的人,一切就有了理由。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杨元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