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主持瞥了恒真僧人一眼,又顺着恒真僧人的目光去看净涪,到底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便暗自往恒真僧人那边递话道,祖师?
他虽没多说,可单单这一个称呼,便已足够恒真僧人回神并领悟清见主持的意思了。
恒真僧人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净涪那边转开,但他对上清见主持眼睛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烦躁恼恨。
世界之子。
到底已经达成了共识,这等程度的情报,恒真僧人不可能压下,还是得跟清见主持说一声。
清见主持有些不明白,又去细看净涪,还是只看得见他眉心印堂处那几乎已经凝成实质的金婆罗花,再没有其他的发现。
恒真僧人强压下心底的种种杂念,暗自传音,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世界之子的信息与清见主持细说了一遍。
清见主持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祖师的意思是......他暗自传音过去,问道,净涪还是备受世界眷顾与宠爱的世界之子?
一个完全执掌禅宗法统的世界之子?!
真要是这样,那景浩界佛门中,就必定会有禅宗一脉的一席之地。那他们天静寺......
恒真僧人的脸色仍然很难看,但他再看看清见主持,却还是安抚他道,别担心,世界之子也仅仅只是他一人而已,妙音寺根基薄弱,净涪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做揠苗助长的事情。更何况,以他的资质和野心,又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
清见主持听得这话,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可在同时,他又更坚定了心思。
今日这一场水陆道场结束之后,我们就该回去了。祖师,您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如先回寺里休息一阵吧?
与其说请他回天静寺去休息,还不如说是请他回天静寺中再好好商议日后的行事,再让他助他一把,让他真正收拢住天静寺里的各脉力量。
恒真僧人心知肚明,却没有拒绝。
我也很久没有回天静寺了,也确实有些想念天静寺里的藏经阁......
清见主持听得,脸色和缓了许多,又自与恒真僧人传话道,天静寺不回拒绝祖师。只是不知道祖师介不介意有人在旁边打扰?
他们说话间,净涪那边已经走完了一套流程,真正地站在妙音寺这祖师堂中央。
也就是净涪等三人站定的这一会儿,这祖师堂内外各处高低起伏的法音尽皆停下。一时之间,整一个妙音寺祖师堂安静得只有堂中油灯噼啪作响的声音。
净涪立在中央,手上托着那一幅卷轴,眉心一朵金婆罗花凝实清晰。
堂中所有人尽皆看着他,看着他眉心印堂处。
但这会儿,其实真正站出来的却不该是净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