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洪浑厚重的钟声响彻整个妙音寺,得了这一个号令,妙音寺的节奏须臾又生变化。
便连净涪也不例外。
这一声钟声响在耳边的时候,他从定境中脱出,又对着佛龛里的佛像稽首一礼,就自蒲团上站起,转入稍间。
那稍间处,一套簇新的僧衣、僧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案桌上,而这一套衣裳旁边,还有一件青蓧玉色的袈裟。
净涪快速解下身上衣物,换上那套簇新的僧衣,再披上袈裟,穿上僧袜僧鞋,最后带上佛珠。
如此收拾停当了,他方才推门出去。
恰在这个时候,第二遍钟声正远远传来。
净涪随手阖上院门,对前方正等待着他的净音点点头,唤道,师兄。
净音也已换上了一身簇新的衣裳,见得他出来,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暗自赞了一声。
他这师弟往日已觉不凡,但今日仿佛又更清圣了几分。尤其是此刻,他站到他面前的这一会儿,本已犹显剔透洁净的肌肤更是清华灵圣,几如天上之人。
净音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不知为何,最后停在了净涪眉心印堂处。
那里......
似乎有金色的光芒隐伏?
净音暗自琢磨了一下,再待要细看,却正正望见净涪投落到他这边的视线,他眨了眨眼睛,自然又随意地问净涪,师弟,你眉心那里是......
净涪闻言,也自抬起手来摸上眉心那平坦开阔的印堂。
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大概,会是金婆罗花印痕?
净音听着净涪这似反问又似回答的话语,心头也是一动,但他到底没说什么,只转头望向钟楼的方向,细听那第三遍传来的钟声。
时候不早了,净涪也道,师兄,我们过去吧,莫要耽误了事情才好。
他们两个,一个是主祭,一个是辅祭之一,都是需要早早过去方丈禅房那边等着的,所以虽然后续还要再有六回钟响,这次的水陆道场才会正式开始,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净音就是这次水陆道场的摄事比丘,这中间的种种流程与时间安排他最清楚不过。这一会儿听得净涪这般说,也是连连点头,与净涪一道去往方丈禅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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