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细看过了,这一套流程确实无可挑剔。
净音对他笑笑,又叮嘱他,那你可得准备好,明日便正式开始了。
净涪点点头,我知道了,师兄。
净音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了。但凡净涪真正应承下来的事情,还真是从来没有出过岔子的。
他将杯中茶水饮尽,再不在这里停留,起身便与净涪告辞。
既然事情都说明白了,那我就先回去忙了,师弟你好好准备。
净音是真的忙,能在他这里坐一会儿喝杯茶已经是难得的偷到一点闲暇,净涪再不好留他,便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净音走到院门边上,到底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净涪问道,师弟,刚刚你有客人?
净涪手里还拿着那份卷宗,听见他的问题,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嗯。他不觉得净音这般打听过分,也就很自然地答他道,道门的左天行来过一趟。
想了想,净涪还是抬头来看净音,与他提醒道,师兄,道门那边很快就会有动静,你要多留心一下。
左天行么?
净音点点头,这才真的走了。
净涪仔细看过手里的这份卷宗,才将它收起,自己去往净室沐浴梳洗过,又回到屋中的佛龛前坐了,清定神魂,为明日的水陆道场做准备。
妙音寺这边作为主家,实在忙碌得很,可清见主持、恒真僧人这些客人却就要清闲了很多。
而不论是谁,但凡闲暇了下来,难免会有许多想法。
恒真僧人也不例外。
他在自己暂住的屋里站了又坐,坐了又站,如此坐立不安良久,到底理了理衣裳,推门出去。
他也没往外走出多远,只穿过中庭,就站到他对面的那个屋舍门前。
他才这么一站定,又有些想放弃,便待转身往回走,可他也只转了身,都还没往外跨出一步,脚步又停了下来,转了身回去,重新面对那一扇禁闭的门户。
同一座院子里另外两间同样禁闭的门户里,那凡僧和净栋没有错过恒真僧人的动静,虽然没有从屋里出来细看,却都凝神感知着恒真僧人的动作。
唯有恒真僧人面前的那间屋舍门户里头一丝动静也无,仿佛清见主持是真的全然不知晓他门外还站了一个人。
恒真僧人明晃晃地被晾在了门外。
净栋自然解气,他很是哼哼地笑了一阵。就连那凡僧,也很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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