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点点头,却是转了手过来,并指点向谢景瑜的眉心处,这一片智慧光明云你也是看过了,如今我就先给你封存下来。
谢景瑜不闪不避,直直地看着那微凉的手指正正点落在他的印堂。
那一道原本与他非常贴近,甚至隐隐与他相合的光明云一下子被罩上了一层透明的封禁,气息一下子就远去了。
待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它就会解封,真正为你所用。
净涪声音里也是隐隐带上了点叹息。
徒弟太过聪慧,也是会有些小烦恼的啊。
那手指移开之后,谢景瑜眨了眨眼睛,与净涪稽首一礼,多谢师父为弟子费心。
净涪看着他片刻,忽然问道,你怨我吗?
其实吧,以净涪的眼力,自然是知道谢景瑜心底有没有怨气的。但他还是想听一听谢景瑜的想法,于是他也就这样问谢景瑜了。
谢景瑜摇头,直视着净涪的眼睛,平平静静地道,弟子想做另一个师父,但却不想做师父你。
净涪就笑了。
好志气。
想做另一个师父,指的其实是他想成为净涪这样的人,而不想做师父你,却是说他不想完全沿着净涪的道路走,修与他一样的道,甚至是成为他。
净涪想了想,转手从随身褡裢里捧出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来,递给谢景瑜。
我封了你的智慧光明云,你的修行却还要继续。这部经典你拿回去吧,好好参悟。
谢景瑜方才一笑,双手来接这部佛经,多谢师父。
净涪应了一声,嗯,去吧。
谢景瑜就站起身来,捧着那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与净涪弯身一礼,带着五色幼鹿就走了。
一直到远远地走出了净涪的禅房,五色幼鹿似乎才回过神来,急走两步赶到谢景瑜身前,仰着头细细打量谢景瑜。
五色幼鹿拦了他的去路,显然是真的想跟他说什么,谢景瑜想了想,到底遗憾地放弃了再逗五色幼鹿一逗的想法,停下脚步看着它道,怎么了?
五色幼鹿细细打量他,那眼神和往常时候它看谢景瑜的眼神特别不同。
谢景瑜脸上笑容不减,甚至还蹲下身体让自己平视五色幼鹿的眼睛,这里还是外面,师弟如果真有事,不如我们回去了再说?
五色幼鹿严肃地摇摇头,却是半点不退让。
谢景瑜想了想,只得对五色幼鹿投降。
五色幼鹿是师弟不说,还是他师父的坐骑,甚至还是一个幼崽,他这个做师兄的,不让也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