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瑜和皇甫明棂知晓一点白凌的事情,但也仅仅只是一点,并不太多,更是不全。所以他们不知道白凌此刻的心情,但他们却能理解白凌。
故而他们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曾有所打扰。
虽然可能已经有答案了,净涪看着他片刻,还是问道,但我还是该问问你。
你可愿意正式拜入净涪座下,成为净涪座下首席大弟子?
白凌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净涪会特意用净涪这个名号代替更为简洁的我自称,但这会儿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能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再度从座中站起,扎扎实实行了一整套的拜师大礼。
弟子白凌,拜见师父!
一旁的谢景瑜更为机警,快速就从他自己的随身褡裢里取出一个茶盏,斟了热茶送到白凌身前。
白凌感激地看了谢景瑜一眼,接过那杯茶水,双手递送到净涪面前。
请师父喝茶。
净涪接过茶水,递到嘴边喝了半盏,就将茶盏搁到一侧,另从随身褡裢里取出一个木匣子递给白凌。
我看你与这份传承有缘,收下吧。日后修行更该勤勉,不可懈怠。
什么传承,白凌压根不在意,他更在意这份礼物本身所代表的意义。
这是拜师礼啊!
白凌双手接下木匣子,躬身应道,是,弟子谨受师父教诲。
白凌退回到蒲团上重新安坐。
净涪望向了谢景瑜。
谢景瑜也难得的有些紧张,不免又更挺了挺背脊,好让自己看着更精神一点。
景瑜。
弟子在。谢景瑜应得一声,又重重地拜下去。
净涪看着他,问道,你入我门下的时日虽然不如白凌长久,但我同样少有能指点你的时候,便连你的修行,也多是由白凌接手指导,你可曾有怨过我?
虽然说经了方才白凌那一回,谢景瑜能猜到轮到他时候净涪会是个什么说法,但真正听到净涪与他说话的时候,他也禁不住打从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说不在意真是假的。
他父亲早逝,母亲虽然说是亡故,却是入了国君后宫,成了国君宠妃,还有了同样备受皇宠的皇子,他不仅在谢家处境尴尬,就连在故国也难有容身之地,只能浑浑噩噩有一日是一日地混日子。
他以为自己会在这重重阴影下过完自己这一生,也以为自己会被压制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但那一日,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年轻比丘给了他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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