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温柔,从不与人红眼,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几个月便受一遭罪。
他其实是护国将军慕容锐家的庶子,其嫡姐是皇后,嫡母出身高贵,从慕容锐还是泥腿子的时候便嫁给了他,伉俪情深,而歌心则是慕容锐醉酒后的产物。
将军夫人不是个善茬,从来没想过要养这个孩子,甚至将他视为他们感情的污点,送进了南风馆,这样就算慕容锐以后想起他,也只会觉得丢脸,不会动要补偿的心思。
而这伤,则是他的嫡兄安排的人,每每慕容博不痛快的时候,便会让人来折腾他这个庶子。
身在男倌馆的歌心根本没有办法,他的母亲还活着,如果他不被折腾,被当做泄愤的人将会是他母亲。
整个上药过程都毫无声响,皮开肉绽的鞭伤,看的酒滟直皱眉,甚至还有一些地方已经见骨了。
韩成玉则也是一脸凝重,倒是被这人忍疼的能力惊讶到了。
“唉,公子这般模样,又不知要养多久了,我都不知该如何跟郡主交代了。”小厮苦着一张脸,小声嘀咕。
“放宽心,主子的药都是极好。”小草和这人认识,倒是低声安慰了他几句。
“这一身好皮肉被打成这个样子,我非得去找那慕容傅赔钱不可。”酒滟淡淡的说道,下手很轻,但是语气带着一丝不悦。
歌心疼的冷汗直流,但还在咬牙笑道:“您别生气,这事……您也别管,到时候您被疯狗咬了,不值当。放心,之后歌心会尽力唱曲接客的。”
闻言,酒滟眉眼间是冷意更甚了,手中动作加重,歌心浑身发抖,酒滟这才停手,语气听不出喜怒:“疼了就记住,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不欠他们的,再说了,我遇见的疯狗还少吗?”
他长叹一口气,手指微微蜷曲,嗓音隐忍可怜:“我也是不乐意捧着他们的,可是如今慕容锐深受皇上器重……”说到这,他就不说话了。
酒滟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
“好啦,以后会多警醒一点,不耽误您时间,认真挣银子。”歌心一把好嗓子,软声说话的时候,像是春风拂面,让人生不起气来。
“你得了吧。”酒滟收手,站起身来,语调微扬:“好好养着就行了,每年淳年郡主送的礼也不少,我也不至于这么不讲情面。”
听到这个名字,屋里的韩成玉愣了一下,随后便见歌心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神情,语气也变淡了:“她……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来,您说她作甚,且是我赚的少了?”
“提她,是让你注意点你这小破烂身体,你觉着我掉钱眼里了不成,两句话不离开银子。”酒滟斜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剩下的让小厮给你包扎一下便好,左右他也做惯了。”
酒滟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往外走去。
韩成玉一开始还在沉思,见酒滟表情喜怒难辨的走了出去,不由皱眉,结果跟到了他的书房,门就关了。
显然是不想让他进去,韩成玉站了一会,也没有马上去敲门,而是转身走了。
酒滟此刻确实有些生气,看到这种情况他感同身受,心中莫名的郁气难消,便想着自己静一静,也没有理会韩成玉在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