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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对酒滟来说有些无聊,他时不时喝一口小酒,刷着弹幕,百无聊赖的模样,而韩成玉则是被灌了一杯又一杯,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坐在他旁边,不动如山,屁股都没抬一下,他原本还在默默数着他喝了多少杯,但是等他看的眼睛都酸了,他还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不苟言笑的模样,便放弃了。
得出一个结论,这人酒量是他百倍,千万不能和此人斗酒。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子时才结束,两人一齐起身,酒滟接过小草递过来的狐绒大氅,顺带还接过了一个手炉。
见韩成玉还站在那看他,酒滟打了一个哈欠,眼神困倦,随即低声叫他:“该走了吧,将军?”
“哦,好,我送你回去吧?”韩成玉眨了眨眼,黝黑的眸子都是期待。
酒滟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虽然点头哈腰的姿态很低,但是存在感极强,他跺了跺脚缓解一下刚刚坐麻了的腿:“奴家今晚可能需要去将军家借住一下了,不晓得方不方便呢?”
“……”韩成玉脑子蒙了一下,随即又红了脸说道:“好……好啊。”
酒滟看着明亮的毫无杂质的眼睛似乎泛起了醉意,表情都飘了,像只喝醉了吐着舌头的傻狗,他想到这个比喻,随即自己无声的笑了一下。
他身后的小草面无表情,心中那个着急啊,这人怎么尽会做这些表情,是不是晓得他家主子就吃这套?是不是故意的?
坐上韩成玉的马车,坐惯了软垫,枕惯了金丝软枕的酒滟,只觉得这马车不光简陋,还快要将他颠的散架了。
他心中万分后悔,不该坐他马车的。
韩成玉则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刚刚也看见酒滟马车来着,简直就是凤凰与乌鸦的对比,原本还不觉得,现在只觉得他这临时找的马车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第一次生出一点自卑感来。
“你要不要坐过来一点,这边颠的没那么厉害……”韩成玉有些心虚的看着他,让出一点身旁的位置。
酒滟面无表情摇头,睡意都被颠没了,刚想说没事。
马车倏地一下猛颠了,随即他便撞到头了,磕在那车壁上,瞬间便出现了一个红印子,还磕破了皮。
“你这车夫在拿脚赶车吗?”酒滟左边太阳穴起了一个红色的包,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疼痛倒是还好,但是这并不妨碍酒滟生气。
韩成玉吓得飞快掀开帘子,一脚将被他抓来充当车夫的手下踹了下去,然后坐在外面,身子崩的笔直,头都不敢回:“我来赶,我来……”
留下酒滟一个人坐在车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气也消了,甚至觉得他刚刚麻溜的动作,简直太熟练了,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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