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滟勾唇含笑,眼睛完成了一个小月牙的形状,雌雄莫辩的妩媚眉眼中带着一丝干净:“净手即可。”
小草心中了然,这是用其他物件了,又说叫琴公子来收拾残局,那便是弄狠了。
不过也是那人活该,她家主子已经许久不曾对外接客了,偏偏有不长眼的挑事,还打着与他相熟的名号与他为难。
寻常这些时候,酒滟是不理会的,许是今日因着心情不好,便接了,那位大人受些苦才能长记性。
“主子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小草就好了。”小草长得并不好看,皮肤天生黝黑,站在酒滟旁边更被衬得乌黑。
她长得浓眉大眼的,从小就和好看挂不上勾,家里人见她太丑,便将她五岁时候扔掉了,然后被酒滟捡回来了。
成了这南风小倌馆唯一的小丫头,经常板着个脸,做事稳妥,酒滟很喜欢用她。
“好。”酒滟又笑了笑,然后施施然走回自己的院子里。
此刻已经快要天明了,夜里热闹非凡的南风馆安静下来了,只剩下一些打扫的小厮,以及护卫们尽心尽力的守着。
身为帝都最大的小倌馆,它的生意甚至要比对面福春楼更要好,多的是达官贵族,富商巨贾一夜掷千金。
盖因南风馆的头牌风头太盛,在帝都风光了十年,传说他是长公主的入幕之宾,而皇帝也是他的裙下之臣。
而在这长公主和皇帝龙凤斗的关键时刻,朝中无人敢得罪他,甚至隐隐佩服他,能够在长公主和皇帝之前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
南风馆,花柳巷,这条长巷几乎住的都是这类的人,寻常人寻欢作乐便可以在南风楼里歇息或者是被接走,一般不会让恩客去自己的住处,这也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而酒滟的住处从南风馆后门出来,七拐八拐才到自己住处,幸好此刻正是妓子小倌休息的时候,没人见到他。
而酒滟的住处是一个不大不小宅子,坐北朝南,采光很好,平常时候除了小草和他一起住,还有一个哑巴厨娘,做菜好吃,做事麻利,两人一起住在旁边的厢房。
当然有人骚扰过他,曾经有人打听到他的住处,半夜翻进了他的院子,意图不轨,妄图白嫖。
第二日,便被长公主在赌场逮住,砍了三根手指,扬言再有不长眼的胆敢去酒滟自家院子作死,她见一个砍一个。
从此以后,酒滟的住处再无人敢打听,也算给他留了一个清静的地方。
听到他的开门动静,一直没睡的厨娘走了出来,给他行了一礼,随后便给他去准备热水洗漱。
酒滟将手放在铜洗中,五指张开,泡了一会,然后慢吞吞的将一根根手指擦干净,认真又专注,一举一动都无声的吸引人。
随后他招呼厨娘出去,自己随手将墨发上插着的一根木兰花玉簪取下,抬手轻飘飘地扔在圆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墨发垂落。
他的房间分为里间和外间,被一个巨大的双面蜀绣牡丹花屏风隔开,房间还熏着似有若无的檀香,房间的色调偏明亮颜色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