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暄几乎被他锁在怀里,抬眼便是他修长的脖颈,长又翘的睫毛近在咫尺,他在划破黑暗的阳光下,那带着血腥味的莲香,就像血池中绽放的雪莲,妖冶又圣洁。
他像是处于一种恍惚的境地,还没有从刚刚的困境中脱离出来,正愣愣的看着容渊。
似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容渊微微偏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的脸挡住了照在他脸上的阳光,整个人在空中发着光。
“没事了,凌玉暄。”
凌玉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这样的容渊有些想让他流泪,但是他心中那一点点别扭不允许。
他顺势将手中的剑扔了,抬起已经有些使不上劲的手,轻轻地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腰,睫毛轻轻垂下,遮住了恹恹的情绪,侧脸放在他肩膀上。满身血污的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我好累啊,大师兄。”
第十九章 葡萄糖不甜了
容渊被抱住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僵直了身体,听见他说的话,又慢慢的放松了身体,嗓音如清风般爽朗:“马上就没事了,你调整灵力。”
“好。”凌玉暄没有松手,揪着他的衣角紧了紧,嗓音哑哑的,带着倦意,但是属于凌玉暄的感觉懒懒的笼罩着容渊整个人。
他努力将自己的感官剥离出来,轻轻吸了一口气,面容严肃,右手执剑,单手结印,无数剑光闪过,向着尸群中刺去。
从低垂着眼的凌玉暄视角看就是,无数道白色剑影刺穿了尸群的身体,尸群并不知道疼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没了脑袋。
抬手间,几乎毁掉了整座小镇,而小镇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黑雾渐渐褪去,露出了落日的霞光,只有一处还在黑气冲天,而已经有一道红色的身影飞了过去,想必是那睚眦必报的梅子黎了。
天衍宗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宗门,只要是金丹以下的最强者,就可以被尊称为大师兄,不论是哪个峰。
而容渊几乎是金丹以下无敌手,就算是金丹修士,他也能搏一搏。
“我们也过去吧。”此刻的大师兄却静静的和他说道。
“嗯,大师兄载我一程吧。”凌玉暄点了点头,松开抓着他衣角的手,面色如常的笑了笑,带着一些轻松舒气。
“好。”容渊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在恢复了灵力以后,身上那些外伤,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剑修体格强劲,自愈能力很强。
两人赶到的时候,梅子黎已经将两个人五花大绑吊在屋檐上,像两头待宰的猪牛,也确实已经被揍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