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被送走了。
原来当初的一切早有征兆,顾宁疏眼眸晦暗不明盯着这扇门,似乎在透过门板深深凝视着里面的人。
现在他回来可不打算走了。
第二天
岑誉一大早起来没想到会见到顾宁疏在厨房里,一下楼来到偏厅就见到这人围在周伯身边,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都在笑。
岑誉一想到昨晚顾宁疏那阴阳怪气语气,心里就憋气。
他因为顾宁疏那几句话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无论外面的人怎样议论他,岑誉都觉得无所谓。
可顾宁疏不行!
至于为什么不行,岑誉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眼下带着点疲倦坐在椅子上坐下,岑誉手指漫不经心敲着餐桌。
顾宁疏从岑誉下楼就注意到了那人,小心的把碟子边上的油擦拭干净,他端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放在岑誉面前。
岑誉懒洋洋抬眸瞥了他一眼,无视他带着讨好的笑意,没好气的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顾宁疏给他摆好碗,推到他面前,粘稠的米粥上肉眼可见的几个大虾仁,一点细碎的葱花点缀,闻着就鲜香美味,还有一个色泽漂亮的糖心煎蛋。
“哥哥,这是我做的,你尝尝。”
顾宁疏坐下后,双手叠放在餐桌上,双眼直勾勾凝望着他,眉眼间的锋芒掩去只剩下温柔和期待。
“你怎么会做这个?”岑誉看着这碗粥,他记得顾宁疏好像只会用开水泡面吧。
顾宁疏落寞的垂眸,“在国外不想吃面包只能自己学会做饭了……”
他这话顿时让岑誉心里涌出一股愧疚,面前的青年被他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
岑誉拿起勺子搅拌了两下面前这碗粥,半晌才迟疑的试探道:“你会不会怪我?”
岑誉左手有些紧张的放到了膝盖上,在顾宁疏定定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
“当然是怪的。”顾宁疏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一毫,缓慢地说。
岑誉放在膝盖的手骤然紧握,面上却没什么变化,甚至还淡淡地说:“是吗?”
这样不轻不重的态度,仿佛他们只是在谈论外面的天气,更是表达了岑誉的不在意。仿佛顾宁疏怪不怪他,对岑誉来说都无关紧要一般。
岑誉回到岑家学会的第一课,就是在对手面前,不能暴露底牌,而你的表情是最好的伪装,一个人不能很好的伪装自己的表情,那他在敌人面前就失去了谈判的资格与筹码。
“这样的人不配成为岑家的继承人。”
这是他的那个冷酷的父亲教会他们的第一课。
从那以后,他们那些原本就没什么感情的一群私生子就学会了各种各样的伪装。
可这些顾宁疏都不知道,面对岑誉的冷然,他只觉得满心的苦涩和挫败。
早上周伯还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小顾啊,你千万不要相信外面媒体的那些报导。除了你,少爷都没有往家里带回来任何一个人过,他们跟你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