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序咽下涌到后头的血腥:“不,他们只是不愿意与大殷为敌,更不愿意被前朝所掌控,而我也只是在恰当的时候,给他们一个适时的提醒而已——这几年来的变化,哪怕再固执守旧的人都能看到,没有人不想活得更好。”
“你说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失去了记忆,却还记得与这些人联系。”
“或许是因为我哪怕遗忘了过去,也没法忘记姐姐是因什么而死。”霍时序长长地叹息着。
身为商元帅最信任的人,西北上下将士们都无比熟识的军师,还在李国公的妻子难产时救下她们母子的性命......霍时序的确有很多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然而这个世界里的皇帝也好,“NF沈侯爷”也罢,自这二人带来的天然的违和感,让霍时序愈发疑惑,愈发头疼,既仇恨,又好奇,却怎么也没有真正地下手过。
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一切,但也正因此,确定在自己跟前的人并非是一直想要报复的仇敌,沈徽不是,现在的皇帝更加不是。
“假如你也曾见识过那位暴君的种种暴行,肯定也会很想杀了他的。”霍时序脚尖落下一瓣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落下来的花朵。
沈徽按下满心的犹疑,推着轮椅从水洼旁边绕开:“或许吧。”
反正那也不是他的陛下。
在这之后,两人没有再对对方说过一句话。
沈徽把霍时序轮椅的把手交还给商渝江,雨稍微小了些,他们便迫不及待地从皇庄离开。
“时序的药用完了,得先回去。”商渝江没有推辞外甥的好意,与霍时序一同坐上马车。
他握住霍时序冰凉的手掌:“这地方风景的确很不错,待天气转暖,咱们再过来住几天。”
霍时序倚在他怀里:“好。”
“你跟霍先生都说了些什么呀?”殷盛乐戳戳沈徽,觉得他的脸色有些奇怪。
沈徽没阻止他种种幼稚的动作,只是把人拽住:“原来卫夫人在生武毅的时候难产,是霍先生出手相助,才保了她母子平安。”
“霍先生还懂医术?”殷盛乐已经想不起来原书里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了,“嘶,原来是他啊......”
原书里对商渝江的描写很少,这个西北军大元帅至死都固守黑石城。
“原来是他?”沈徽挑起了眉毛。
殷盛乐心里一咯噔:“阿徽?”
“霍先生跟我说了许多话。”沈徽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说他从另外的一个世界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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