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沈徽在自己身边, 即便他已经开始服用御医们研究出来的解药,去缓解身上的毒素,但他也还是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百无聊赖地睁着一双死鱼眼,殷盛乐扭头看向窗外。
窗户外头的不远处是殷元庭几人,在内卫的保护下站在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头;而更远一些的地方, 是乔装打扮后出门的殷言心, 她坐在一座茶馆的二楼, 从殷盛乐的这个方向,刚好能望到她不断往窗户外头张望的模样。
没等多久,白骁飞的身影便出现在那座茶楼的下面了。
看到此处,殷盛乐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来,自家侄女跟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家伙中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牵扯。
以他个人的审美而言,白骁飞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点,但眉眼长得还算端正,常年的军队生涯让他身上有种阳刚英武的气质,很能哄一些不知世事的小家伙。
但......殷盛乐的视线跟着茶楼底下新出现的身影缓缓移动。
南烨鬼鬼祟祟地跟在白骁飞后头进了茶楼,他的作态很难不叫人想起“捉奸”这两个字。
殷盛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那几人都逮过来,直接逼问出真相好了。”
嘴里叼着点心的李武毅被呛了一下:“咳咳......这可不一定能问得出来。”
殷家人骨子里就有种难以更转的执拗,不分性别无论年龄。
“朕可是皇帝。”殷盛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他肆意妄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自打沈徽离京,没人能再在朝上劝住他之后,朝臣们都自发地变得安静乖顺,他的种种政令也愈发地畅通无阻,彻底将维持国家运转的庞大机器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
“早些问出原委,把事情解决了,也好叫老爷子放心些,他那个身子,再操心这么多事情......”提及大限将至的父亲,殷盛乐也更多了几分无奈。
太上皇曾经对不起过商皇后,甚至对殷盛乐也有过防备警惕的时候,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像历史上的一些君王那样冷血到底,选择了收手,选择了接受,但与此同时,他先前对旁人的伤害和那些错误的决策也彻底将他自己击倒了。
但除开这些没有宣之于口的防备之外,对于殷盛乐而言,太上皇的的确确是做到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所以殷盛乐也不太想叫他在人生的最后这段时光里充满着遗憾,并且尽己可能地去满足太上皇的一些小愿望,陪着脑瓜子愈发不清醒的老父亲瞎胡闹。
“要是阿徽在就好了。”最后,殷盛乐也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并且将危险的目光投射到家庭美满的小伙伴身上,“武毅,你想不想再出京去历练历练?”
李武毅很是警觉:“如果我媳妇儿也能去的话,我没啥意见。”
“啧。”殷盛乐的目光变得锋锐起来,“这可是皇命。”
“您可不能因为自己守空房,就眼红别人,公报私仇!”李武毅瞪圆了双眼。
殷盛乐抬手,用食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你什么时候能稍微长点脑子?”明知道自己见不得他夫妻两个秀恩爱,还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竟然敢说自己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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