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事情,无论是和是离,怎么看,也不至于一国之君带着太子亲自前来吧?
“我家里老父亲放心不下孙女,非要我过来帮他盯着些。”殷盛乐无奈地耸耸肩,他爹这些日子以来,整个人都慢慢变得糊涂起来了,隐约有些老年痴呆的症状。
又因身子虚弱,说不上几句话就要睡过去,连商皇后现在都不怎么给他摆脸子了,只因太上皇时不时会变得跟个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说闹就闹,啼啼呜呜地想爹想娘,想他在战场上死去的手足兄弟,里头有姓殷的,有姓商的,往往搞得商皇后心头也不自在。
南宫里的气压一日低过一日,难得今天太上皇脸上放晴,神志也还算是清醒,又刚好知道了殷言心那两口子闹的事情,便怎么也不放心地叫殷盛乐这个最有力量的堂叔一定得给侄女儿撑腰。
殷言心没有像她妹妹殷如念一样选择出仕,而是安安心心地当她的郡主,平日里就管管家务带带孩子,偶尔和她的小姐妹们聚一聚,帮妹妹姑姑出几个损招。
南烨只是平阳伯府的次子,用不着他去当家族的顶梁柱,原本两夫妻的小日子轻松欢快地过着,不知为什么,突然闹起了和离——偏殷言心也不肯松口说是为了什么要和离,只一门心思地要带走孩子,把南烨踹开。
南烨那边却又咬死了不肯和离,但他也是不肯说夫妻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把周围人都蒙在鼓里,夫妻两个闹得一天比一天凶。
殷盛乐原也不想管这件事情,反正自家的闺女儿无论怎么闹,也吃不了亏的,若真是南烨辜负殷言心,不必他出面,齐王自然不会叫女婿好过。
奈何太上皇不依不饶,一定要殷盛乐这个皇帝多多关心宗室,不然他就算闭了眼也不得安宁。
太上皇的四个儿子,一个把自己活成一条咸鱼,一个被废圈禁,一个彻底没了胆气,剩下的那一个又日渐强势,而且跟最没出息的那两个还有仇怨,如此情景,就算太上皇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他也一直记挂着,难以放心下来。
殷盛乐不想在父亲徘徊人世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叫他含恨,于是便表现得极其乖巧,而商皇后却早就冷了心了,只嘱咐儿子无需为了旁人为难自己,便转身闭门找了女官打牌,不去看他们父子两个如何拉扯。
“就当来散散心了。”殷盛乐耸耸肩。
李武毅挠头:“原来如此。”
他略作沉思,问:“您一个人带小少爷出来的?”
殷盛乐摇头:“陈平他们在附近呢。”
李武毅便把小女儿放到儿子怀里:“去,带着弟弟妹妹去找陈公公玩去。”
闻言,殷盛乐有些诧异地看了李武毅一眼,冲着殷元庭点点头:“去吧,你先前不是说要买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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