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徽作不解状。
叶阁老插嘴道:“何兄可是十分忧心太傅呢。”他站起身,拱手,“叶某先去前头看看,便不打扰二位了。”
眼瞧着他离开了,沈徽也不敢轻易开口。
对面的小老头儿眼中既有怜惜,又有——愤怒?
“何阁老可是有话要与在下说?”沈徽轻声问道。
温文尔雅的俊秀青年身上带着股毫无危害的孱弱气息,何阁老警惕地往旁边扫视了一眼,才开口道:“外头的,是羽林卫,还是皇家......天子的近侍?”
沈徽挑起眉毛,何阁老见了他与皇帝别无二致的小动作,顿时眼皮子便跳了起来。
“何阁老为何来此?”沈徽反问。
“叶家的想拉我入伙,我就随便答应了一下。”何阁老说,“没了太上皇的偏护,他们怎么也藏不下去了。”
太上皇曾经因为对商家人的忌惮,而对叶贵妃、叶家,很是偏心过一段时间。
也正是因为这点子偏心,才能叫叶家人稳稳地当了个灯下黑,没被外界觉察出异常,潜藏至今。
毕竟,已经有一个成年的,入了朝的,对皇位十分有竞争力的皇子外孙了,谁能想到他家还一心向往前朝呢?
“听阁老的语气,似乎,与叶家并非同路人。”
“我妻儿父母皆是陨命在前朝世家之手,沈太傅大可放心。”又是那种暗含着愤怒的情绪。
让沈徽很是费解:“何阁老为何不将此事上报?”
“叶家的今天鬼鬼祟祟,被我抓住了逼问,才露出真面目,将我逮到这儿来。”何阁老拉开衣袖,露出他手腕上被捆绑过的痕迹。
他冷笑着说:“我说我也看皇帝很不顺眼,只要能将皇帝撅下来,就听凭他指挥,嘿,从前打仗的时候,叶家人就没啥脑子只知道猛冲,被咱们耍得团团转,过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沈徽听完不由得沉默了。
“......臭老头儿果然没安好心!”某人的声音突兀响起。
沈徽二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殷盛乐趴在墙头,一条腿已经翻了过来,另一条还挂在外头。他,把手里沾着血的剑往地上一丢,剑插到了土地里,轻快地从墙头跳下来:“什么叫把朕撅下去?没了朕,这国家过不了几年就得玩完了你信不信?!”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一路从京郊飞奔过来,又在外头打了好几架的缘故:“阿徽你没事吧?”
“臣无碍,陛下可还安好?”沈徽笑着迎上前去问,“这周边的人都处理了?”
殷盛乐点头:“处理干净了。”又看向何阁老,“你来这里作甚?”
接着,不等他回答,殷盛乐又道:“我爹说你是个忠臣,你这是打入敌方内部呀,还是没抗住诱惑选择叛变了?”
他把地上的长剑抽起来,威胁地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