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前不久才栽进去一个周家呢......礼部郎中彻底瘫倒在地上,殷凤音掩下唇角的笑意——这老家伙有古板又爱管闲事,从前最爱抨击殷凤音不守妇道的人里就有他一个,而且哪怕到了现在,也时不时对她这个唯一能上朝的女官吹胡子瞪眼睛,还好几次想要串联朝臣,试图把殷凤音从大理寺卿的位置上踹下去。
不过前后两任皇帝都每一个搭理他的就是了。
“陛下,此事不妥。”满朝的寂静里,何阁老上前道。
“为何不妥。”殷盛乐的语气很平静。
何阁老下颌上的短须轻轻颤着:“女子出嫁,便是夫家之人,理应从一而终,不与外男有所牵扯,且陛下此举,乃是乱家之祸,实在有违天理!”
殷盛乐笑了:“听到了吗邱尚书?还不快将你早先日子改嫁的女儿抓回来浸猪笼,你恩师说这有违天理呢。”
突然被点名的邱尚书管着礼部,他早先年曾拜在何阁老门下,往日里也是“恩师”长,“恩师”短的,他本身是个不怎么爱出头的性子,为官要诀就是圆滑不沾事,谁都不得罪,平日里沉默寡言得很。
何阁老满心政务,不爱搭理这些家务事,因此并没有留意到徒弟的女儿改嫁之事,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邱尚书连忙出列:“陛下,下官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请陛下高抬贵手......”
“你求错人了。”殷盛乐指指一脸酱色的何阁老。
何阁老有一拱手道:“陛下,老臣所言并非是这个意思。”
“朕知道。”殷盛乐不耐烦地摆摆手,“就算邱尚书的女婿沾花惹草染了一身的病,还爱动手打媳妇,但邱尚书竟然敢叫他女儿和离回家改嫁,实在是太有违天理了,她就该出嫁从夫嘛,哪怕被烂人夫君传染上一身花柳病,或者被活活打死,那也该是她的命,何阁老,朕以为,作为父四位阁臣中,父皇最为推崇的一个,你虽古板迂腐,但多少还是将我大殷子民视为子侄一样地爱护的。”
毫无征兆,他猛地将手边的砚台砸到了地上,飞溅的墨汁浇了跪在地上的礼部郎中一脸,何阁老的袍脚也沾染到不少,而砚台正落在邱尚书的脚边。
“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徒孙女,竟也是心狠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殷盛乐只是在强词夺理,但是,没有人指出来。
他们心知肚明,但那个正在胡搅蛮缠的人是皇帝。
“朕就奇了怪了,你们家里生孩子的都是男人吗,还是你们比较特别,都不是女子所生,所以才这般轻贱她们。”殷盛乐把脸一板,“来人,将邱尚书的女儿带回她前夫家里去,还有礼部郎中家里,多送几个男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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