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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这下子看出了他就是要跟自己胡搅蛮缠了,他深呼吸,道:“我是陛下的臣子。”

“这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跟你说的,是家事,公私得分开算。”殷盛乐厚着脸皮,再启攻势。

沈徽一退再退,与他辩论了一番为什么男人不能当皇后的道理。

最终却还是被逼到死角,毕竟他再多的道理,也没法抗住一个敢于将所有道理都掀翻了去的浑人。

“男子不能诞育皇嗣。”

“老调重弹,我既喜欢了你,早就做好没孩子的准备了。”

“男子为后,于礼不合。”

“礼是什么?不过是服务皇室的东西罢了,自古以来更改礼数的皇帝还少么?”

“男子相合,有违天理。”

“老天爷才没那么闲管这么多事儿呢,要是真有违天理,他早该在咱们第一次亲亲的时候降道雷把我劈了,阿徽阿徽,我今天好累哦,要阿徽亲亲才能起来~~”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都坐到了床上,殷盛乐往沈徽怀里一倒,就不肯起来了。

沈徽抬了他好几次,也没把这人从自己身上抬开,只能像从前的许多次一样,由着他耍赖:“你就爱为难我。”

有些气闷了。

殷盛乐蹭蹭他:“是你老也放不开,明明冲我发火的时候,好大的气势呢,你却偏偏总要隐藏自己真实的心思。”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凝重了些,“阿徽,我从来都不骗你的。”

沈徽也愣了:“殿下与我是君臣。”

“君臣也能是爱人。”殷盛乐立马接上。

“皆如此的话,朝堂就要乱了。”沈徽神色黯然,“这对殿下不好。”

一段沉默的空白过后,殷盛乐轻轻开口问他:“那阿徽你为了我好,就委屈压抑自己,是为什么呢?”

沈徽被他问住了,原先死死压在心底,那个他根本不敢去想的东西又一次尝试冲破他给自己设下的锁:“我是您的臣子。”

“不对,我不愿意你仅仅是臣子,阿徽,我爱你,喜欢你,不愿意你总将自己放得这么低。”殷盛乐突然有了动作,抱住沈徽一个翻身,让后者趴在了自己身上,“你是明白的,你是清楚的,但你在害怕什么呢?”

沈徽慌了。

他的腰被殷盛乐牢牢锁住,跨坐的姿势叫他二人亲密无间,这当然也让沈徽的心更加慌乱:“我......”他张张嘴,母亲瘦骨嶙峋的模样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

接着便是那血缘上的父亲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孔。

他闭上眼,再睁开,却是自己陪伴了许久的小殿下,曾经他欢喜于只有自己知道小殿下温柔本性,后来渐渐将殷盛乐视为可倚仗的友人,再到后头决意要辅佐他开创一番事业......其实在这段过程里,无法言说,不敢直面的悸动早已像是岩缝中的草叶一样顽强而倔强的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