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娘娘。”
商皇后招招手示意她也坐下,又问:“那密信上头除了老四勾结草原人的事情,还写了什么?”
柳曼露神色一凝:“七殿下以身做饵,诱敌来犯。”
“笃笃笃。”商皇后皱着双眉,很是烦躁地敲着桌子,她“啧”了一声,抱怨道:“他甥舅两个,还真是都站了一条线了!”
商皇后关于西北的消息大多来自于商渝江,而这一次她只得到了四皇子与草原人勾结的消息,却不知道殷盛乐在他亲舅舅的支持下要冒险反坑四皇子的事情。
她重重拍了一下桌:“都他大爷的一个模样,翅膀长硬了,就什么都不管地乱来一气,他舅舅这样,他也这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两个讨债鬼!”
等着商皇后撒完一通火气,柳曼露才又开口:“王女那边可要继续接触?”
“继续,当然继续。”商皇后挑挑眉,“那小丫头鬼灵精怪的,本宫几次试探、套话,都没叫她交待出她哥哥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继续像往常那般待她便是,她既然有几分喜欢静华那小丫头,就叫静华寻她一道玩耍吧。”
水侬之死并非意外,这是早在一年多前就被帝后二人所明知的事实。
循着线索调查下去,第一重“真相”是五皇子与水侬因水月的婚配起了争执,故而将其谋害;而第二重的“真相”则是叶贵妃宫里人趁着夜色杀害水侬,再栽赃五皇子;第三重的“真相”,却是久不出门的前朝郡主,如今的宁妃动用前朝遗留的势力,以水侬一人的性命,一石二鸟地谋算了两位皇子的清白。
可这些都只是摆在明面上,特意要人去查的东西。
宁妃只不过是一枚废棋,那些人真正的杀手锏,是前朝遗留的小皇子。
“冠武侯与柳家已经订好了婚期?”
“是的。”柳曼露垂着眸子,“臣劝过她,可她还是更愿意听柳夫人的话。”
“这世上不是人人都足够清醒,足够有勇气的。”商皇后没有想要再继续谈论柳曼雪的意思,她心里烦乱,一想到捧在手心许多年的宝贝儿子如今一门心思地要犯险去了,就更是烦躁不安。
也正是在这时,杜绪捧着皇帝的诏书来了。
宫人女官齐齐跪下,商皇后从坐榻上站起来:“陛下又有什么旨意?”
杜绪满脸堆笑地将诏书双手奉给皇后:“娘娘大喜。”
商皇后接过来飞快地将诏书读了一遍,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早该如此!”
她白发上的暮气一扫而光,目光灼灼地看向杜绪:“陛下对其他几位皇子的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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