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无语地低头看着殷盛乐:“臣没有生气。”
“阿徽,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变本加厉,心里有火就该撒出来不然憋病了怎么办,我跟你说哦,人气狠了真的会气出病来的。”
“......臣真的没有生气。”
“是吗?我......”不信。
殷盛乐看见沈徽脸上又挂起了他的招牌笑容,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把后头的话给咽了下去。
在柱子的另一边,四皇子与宫装妇人谈话的声音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大了起来,原本殷盛乐得用身子贴靠着柱子才能听清一两句,后来跟沈徽说话,就没再听见,现在却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你内宅安稳了,在外头为你父皇办起事来,才会更安心,林氏虽然嫁你几年都无所出,但她打理家务一向是一把好手,你这次纳侧纳得急了,伤了她的心,而且杨侧妃也确实是仗着父兄位高权重不敬主母,偏生你又偏爱新人。”她越说越急,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音引来不少目光。
殷盛乐也反应过来,正在说教四皇子的这人,应该就是自家亲爹的小老婆——叶贵妃。
在开宴的时候,内宫的嫔妃们是坐在商皇后右手边,那些年纪大的命妇后头,殷盛乐上来就忙着观察宗室朝臣,又被平王揭了黑历史,根本没能注意到惊天地宫宴嫔妃也有出席。
而且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皇帝的妃嫔,商皇后本来就对皇帝的小妾们秉持一种:只要你不犯事到我跟前,我就当你不存在的态度。就更不可能叫这些人跑到自己的宝贝崽子面前来了。
四皇子讷讷地听着母亲训话,殷盛乐注意到他的双脚上小动作不停,就好像每周一国旗下听老师讲话时心里却想着第一个冲进食堂买早餐的小学生一样,不停地蹭来蹭去。
殷盛乐听了几句,才明白原来是这位四皇兄偏宠那天见过的,那位姓杨的侧妃,结果四皇子妃就找了叶贵妃告状,叶贵妃便在今天堵着自家儿子教训。
也对。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谁会说什么阴谋诡计之类的要紧事呢?
又不是某些故事里每次犯事都要把动机和谋划过程都要交代得清清楚楚的话痨反派。
想明白了这一点,殷盛乐顿时对叶贵妃母子失去了兴趣。
“没意思,阿徽,咱们去找找武毅吧,他今天应该是进来了的。”他牵起沈徽的手,人群中掠过去一个有点眼熟的中年男人。
沈徽皱眉:“武毅怎地不在李国公身边?”他用眼神示意殷盛乐,方才自二人跟前匆匆走过去的,就是李武毅的父亲。
殷盛乐想得更多:“他脸色不太好,又走得这么着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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