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此处,殷盛乐就觉得痛心。
男主不好当啊。
尤其是沈徽这样美强惨类型的男主。
沈德还想继续哭,这一回捂住他嘴的变成了平时最疼爱他的亲娘,他再是霸道智障,也明白过来,自己怕是闯了什么不得了的祸了。
他逐渐收住哭声,眼睛却还忍不住地偷偷往殷盛乐的方向瞄着,只见后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冲自己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
沈德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吓得一哆嗦。
就听见殷盛乐说:“儿臣瞧着,这沈二公子闯了祸害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觉得阿徽好心是理所当然,不如就叫他去庄子上住个一段时间,不许用临川侯府公子的身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奴,也好叫他明白,这世上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理所当然是他的。”
御医已经赶到,在殷盛乐说话的时候,给临川侯诊了脉,又拿出应急的药丸给他吃了,才看着脸色变好了些。
他依旧很艰难地呼吸着:“殿下说得极有道理,老臣并无异议。”
临川侯说心里不难过是假的,他恨极了柳氏在自己跟前颠倒是非,连带看沈德也开始不顺眼了起来。
“至于世子与这个妇人,嗯......”殷盛乐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不许他们去探望沈二公子,也不许他们偷偷接济,就叫世子在沈家的家庙里为阿徽跪经,直到阿徽的伤好了为止。”
“这原就是他身为父亲应该做的!”临川侯瞪了瘫在地上烂泥一样的儿子一眼。
殷盛乐很满意他的态度:“还有她,本殿下听说,这妇人是在世子夫人有孕的时候进府,至今还没个正经名分呢,怎么临川侯府能让个通房丫头来管教少爷呢?这规矩实在是太糟糕了些,不过这毕竟是临川侯世子的内院事,本殿下倒也不好插手,只叫你们自行处置便是。”
柳氏跟临川侯世子的事情实在太过丢脸,以至于当时她大着肚子就匆匆进了府,连个正经的酒席都没有,从前柳氏总是拿捏这一点让临川侯世子对自己愧疚,却不想如今成了自己的大把柄,直接就让她从临川侯府有实无名的世子夫人,变成一个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
柳氏惨白着脸,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没关系,等家里的大侄女入宫,夺了皇帝的宠,自己还能起来。
她心中全是恨意,表面却表现得极为驯服。
殷盛乐不知道她心里此刻对自己恨得磨牙,有模有样地说完自己的处置后,又装着小孩儿脾气地扑进皇帝怀里:“爹爹,我这么处置可还行?”
皇帝抬眼看向临川侯,临川侯郑重起身下拜:“殿下的处置极为妥当,老臣并无异议。”
他拜倒,说完这句后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老臣还有一事,望陛下成全。”
“讲。”
“老臣欲去不孝子沈健世子之位,改立嫡长孙沈徽为临川侯世子。”
“爹!”临川侯世子——沈健这会子终于有反应了,他不再瑟缩着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而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