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乐一转头看见合乐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于是他轻轻将沈徽的手放进被子里,悄悄抬脚走到门口:“怎么了?”
合乐道:“方才前头来人,说是临川侯想见一见孙子,但奴婢心想沈公子才遭了大罪,又用过药,怕是已经睡下,于是奴婢就把传话的那人给拦住了。”
“传话?”殷盛乐挑眉,“真要有心,怎么不自己过来,使个人来传话,怕不是还想着把阿徽叫过去给他们欺负!”
合乐微微躬着身子:“殿下说得极是,奴婢这就去把那人打发了?”
“等等,来都来了,还是见一面吧。”
殷盛乐摸摸腰上的马鞭:“不过不是他们传阿徽去见,而是本殿下要去见一见,到底什么傻缺玩意儿,敢欺负我的人!”
他察觉自己的情绪时常不太对,易燃易爆地,整个儿一炮仗脾气,殷盛乐不明白这是原主留下的影响,还是这副躯体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自己还有大把地时间去查清为什么情绪变化会如此躁烈,沈徽的事情却是已经摆在眼前的了。
而且殷盛乐有些愧疚。
在原书里,沈徽的手可没有受过伤。
若不是自己非要打听他的消息,娘亲也不会用赏赐的由头叫合乐去探望沈徽,没有这赏赐招了沈德的眼,沈徽又怎么会跟他闹起来,还受了伤呢?
皇帝的住所名为仁德殿,刚刚好卡在内外两宫的中间,将前朝与后宫区分开来,他召见外臣时也常常在此处,偶尔会在隔壁的园子里。
殷盛乐带着合乐等一干宫人气势汹汹地杀到仁德殿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身红衣的妇人被压在殿外,正叫商皇后身边另一个女官——露华姑姑一下一下掌着嘴。
露华见殷盛乐过来,面上有些惊讶:“殿下怎地还没歇息?”
“不是有人要见本殿下的伴读吗?他才喝过药,睡下了。”殷盛乐说着就往里头走。
殿内除了自己的父母、宫人之外,有一个瘦干干的老头儿,坐在椅子上;一个长了双金鱼眼儿,国字脸,眼底下还有一圈黑的中年男人,外带一个被按在男人怀里不断挣扎的小胖子。
殷盛乐扫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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