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泽脚下一顿。
“清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说我们勉强了?”
叶清衣冷漠地道:“谁也没有说,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运灵从苏梦泽的怀里飘出来,扶着容莲的手走进马车。
因为叶清衣的这句话,苏梦泽一路上心情都烦躁得很。
玄墨箫同样心情烦躁,他与苏梦泽共乘一辆马车,中途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偏偏人多眼杂,他不敢冒险,以至于错过许多良机。
再次看到寒晶谷的大门时,玄墨箫的心中当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灵堂设置在了落琼台,叶清衣一下马车便看到了漫天的纸钱与雪白的琼花,心境瞬间变得无比悲凉。
吊唁过溪彦茗后,溪暮海亲自带着叶清衣等人到偏殿休息。
数日不见,溪暮海又是憔悴了许多,人也瘦了整整一圈,他强撑着悲恸的心情,与叶清衣等客气道:“感谢各位赏脸,来送犬子一程,溪某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
“溪谷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们修真界一体同心,如今寒晶谷有难,我等自会帮助寒晶谷渡过难关。”苏梦泽开口道。
“是啊,溪谷主,你有什么用得着咱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不错不错。”
在座之人纷纷应声,溪暮海却毫无愉悦之色,他长叹口气道:“劫数,劫数啊,溪某哪还敢求什么,只希望老天爷放过我,放过寒晶谷……”
说着眼圈一红,落出两滴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况且溪暮海还是寒晶谷的谷主,平日里也是威风凛凛,呼风唤雨的,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当真是凄惨。
与溪暮海是亲戚的谭玉祥在一旁红了眼,叹了口气,怆然道:“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到处都不消停啊。”
一句话,把众人说得都唉声叹气起来。
苏梦泽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显得他这个修真界当家之主多么窝囊无用一般,便立刻道:“各位如此颓丧干什么?寒晶谷失去一位少谷主确实令人心痛,可终究没有伤了寒晶谷的根本,前些日子冒出来作乱的妖精也已经被剿除,蛊人案也已了清,如今我们修真界安宁祥和,欣欣向荣,各位应宽心才对。”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略略坐直了些,没人敢再颓唐着,唯有华子尘冷冷道:“可渡灵珠与万山卷依旧是下落不明,柳无妨的去向也成了谜团,梦泽君,依我看,咱们修真界不过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汹涌啊。”
苏梦泽听完这话后脸色难看了一瞬,不过,也仅仅是一瞬而已。
他盯着华子尘凌厉的凤眸看了片刻,嗤笑一声道:“原本想来看望看望溪谷主,吊唁过溪公子便离开的,没想到聊着聊着,又聊到这些令人头疼的事上了,华掌门说得对,我们确实应居安思危,其实苏某也一直在想,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做到一劳永逸。”
“在下倒是觉得,当务之急,应该解决幽冥河畔的那些妖孽。”华山派掌门裘元道,“乾坤墙虽被勉强修补了起来,可总感觉摇摇欲坠的,说不好某一天便崩开了,咱们应想办法再建一道乾坤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