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箫的面色由一开始的皙白变得惨白,再由惨白变得紫胀,最终变成了无比苍凉绝望的颜色。
他猛地皱紧眉头,不知疼地攥住了云霜剑剑身,任由不再锋利的剑刃割伤了自己的手,鲜血横流。
父亲……
他睁开眼睛望了手中残剑一眼,半跪在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父亲,竟是被人活生生逼死的……他的师公,苍亓真人,居然也是被人活生生逼死的!
而那些人,那些受过他父亲帮助的人,居然作壁上观,无动于衷!
好,很好……
玄墨箫珍重的收起了云霜剑,将一只烛台幻化成云霜剑的样子放在石台上,修补了苏梦泽布下的结界。
他知道他这么做有些冒险,可云霜剑是他父亲的唯一遗物,是他父亲的本命法宝,更是从未背叛过他父亲的好友,他不忍,更不能看着云霜剑再受苏梦泽的折磨。
苏梦泽……
你等着……
翌日清晨,叶清衣等乘坐马车,前往寒晶谷。
原本,叶清衣是要与杜仲共乘一辆马车的,可苏梦笙叫嚷着身子不适,非挤了进来,一进马车便躺在了叶清衣怀里,说自己脑袋疼。
“难受,真难受啊,我怎么感觉被人撬开了脑袋,灌了一堆冰碴子进来啊。”苏梦笙一边揉着太阳穴在叶清衣怀里打滚,哀声抱怨。
杜仲则面无表情地给苏梦笙扎着针,不一会儿便将苏梦笙的脑袋扎成了刺猬,叶清衣无奈地抱着满头是针的苏梦笙:“苏师兄,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啊?”苏梦笙一副宿醉未醒的迷糊模样,“我、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啊,就和大哥谈了谈心,然后,然后就睡着了,再然后就醒来了,爬到了你们的马车上。”
叶清衣有些迷茫地望着苏梦笙,这事如果发生在杜仲的身上,那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可现下躺在他怀里的人是苏梦笙,苏梦笙这个家伙一向是放荡不羁,没个正形,什么古怪之事都做得出来。
“除此以外呢?”叶清衣道,“苏师兄,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偷喝了你大哥的酒?”
“有吗?”苏梦笙明显也怀疑了自己,“没印象啊,而且,我如果偷喝了大哥的酒,醒来之后应该浑身酒气的啊。”
叶清衣正想问问是不是玄墨箫或是宴清河他们帮他清洗更衣过了,可当玄墨箫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从他脑海中飞过去的刹那,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了另一个想法——苏梦笙是否与他一样,被人抹去了一部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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