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的少年若朝阳一般夺目,容貌俊美,身姿俊逸,且又穿着一袭白衣,干净清新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苏梦泽望着玄墨箫,隐约之间,仿佛看到了溪暮遥。
当年的溪暮遥便是穿着一身白衣,横空出世,一战成名,抢走了所有人的光芒。
苏梦泽的目光不由冷下几分。
他想收溪暮遥的儿子做义子吗?怎么可能!他要的不过是个好名声罢了,毕竟,这个遗腹子是丧家之犬,是没有想要的烫手山芋,他能不计前嫌的收留下他,世人定夸他大度。
事实上,他也受到了不少这样的赞誉。
他溪暮遥留下一个种又怎样?还不是要给他利用?!
苏梦泽想着想着竟是有几分得意,眯了眯眼睛,幽幽地道:“墨箫,你今日怎么想起来穿白衣服了?”
玄墨箫已是璃花宫少主,在璃花宫时,自然穿璃花宫宫服,而这身白袍显然不是璃花宫宫服。
玄墨箫闻言,抬头望着铜镜里的苏梦泽道:“义父觉得,墨箫穿白色不好看?”
苏梦泽盯着玄墨箫,盯得久了,直感觉是溪暮遥站在自己身后,正殷勤小心的伺候着自己。
他心情莫名有些兴奋,便是望着玄墨箫的目光都变了:“好看,很好看,墨箫啊……”
苏梦泽忽地按住了玄墨箫的手:“再重一点。”
玄墨箫按在苏梦泽肩上的手一僵:“是,义父……”
苏梦泽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享受着玄墨箫的伺候,玄墨箫手法娴熟地揉捏着苏梦泽的肩,待其身子彻底柔软,神情彻底放松,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双手之下后,悄然运灵。
他用一直手撑住苏梦泽的脖子,假意为他按着大锥穴,令一只手缓缓抬到苏梦泽的额顶。
他盯着铜镜中一脸得意微笑的苏梦泽,恨得都红了,正欲施术,苏梦笙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大哥,不是说好晚上一起在叶师弟处用膳吗?你怎么爽约了?”
玄墨箫眉心一皱,慌忙收起了灵力流转的右手。
苏梦笙一入房门,便看到玄墨箫仓皇收手的场面,他甚至还在玄墨箫的面上看到了一抹狠绝的神色。
苏梦笙一愣,摇着扇子的手僵硬几分:“墨箫,你也在这儿?”
玄墨箫一颗心砰砰乱跳。苏梦笙路走得又轻又快,他又专心在苏梦泽的身上,收手时似乎慢了一瞬,也不知有没有被苏梦笙发现。
镜子里,苏梦泽已经睁开了眼睛,玄墨箫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地道:“师父来了?”
苏梦笙像往日那样没正形地转了转扇子:“一进来便看见你们父子二人亲亲蜜蜜的,我说墨箫,怎么没见你给师父我按按肩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