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下石阶,却见玄墨箫护送溪暮海与谭玉祥离开了。
有玄墨箫跟在后头,溪暮海当真是如芒在背,脚下走得飞快,恨不得立刻将玄墨箫甩开,偏偏玄墨箫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他,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一样。
溪暮海气极,停下来道:“你跟着我作甚?”
玄墨箫微笑着道:“侄儿只是想送大伯回房休息罢了,大伯这么紧张干什么?”
溪暮海面色一僵:“我紧张?我哪里紧张了,我只是不想你跟着我!”
说着快走了几步,一转头,发现玄墨箫当真没有再跟过来,一时有些意外,眯起双眼,诧异地望着玄墨箫。
“大伯怎么了?”玄墨箫冷笑森森,“大伯不是不喜欢我跟着吗?”
溪暮海望着面前少年阴寒的笑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与先前在寒晶谷中忍饥挨饿的弱儿联想到一起。
“你不必跟着我!”溪暮海赌气般道,“我不欠你,更不欠你爹!”
说罢,怒气冲冲的走了。
玄墨箫望着溪暮海逃也似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他的身后,站着一脸热汗的谭玉祥,他身子胖,极为怕热,又在火石建造的清泽轩待了将近两个时辰,一身肥肉都快烤熟了。
玄墨箫见状从怀中取出了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了谭玉祥:“谭门主出了很多汗,快擦擦吧。”
谭玉祥谨慎地打量了玄墨箫两眼,将帕子接了过去。
“太热了,太热了,那个啥,我回去洗个澡……”
说完便是要开溜,玄墨箫也不阻拦,只是压低了声音道了句:“你们便那么怕他,他让你们在火石屋子里烤着,你们便烤着,不懂得反抗吗?”
谭玉祥闻言一惊,分明听到了玄墨箫的话,却像没听到一般懵懂地问:“你说什么?”
玄墨箫知道他在装糊涂:“没事,我说……谢谢。”
谭玉祥又是一惊。
他有些慌乱地擦了把汗,喃喃地道:“谢?有什么好谢的,若非你信任我,听我的话把元牝石还给了我,我想帮你也帮不上啊。”
玄墨箫目光一沉:“所以,你为什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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