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病骨支离的叶清衣没有瞧出少年的不对劲。
他无意识地在玄墨箫怀中扭动了一下,目光顺着玄墨箫锋利清晰的下颌线向下看去,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一段雪白的脖子,凸起的喉结,以及衣襟里露出的一小截突出的锁骨,年轻的躯体结实雪嫩,他看着看着忽觉脸上一烫,慌忙收回目光,不敢再乱看了。
真是疯了,他怎能对一个晚辈起色念!
叶清衣半是懊恼半是自责。“我没事了箫儿。”他试着挣开玄墨箫的怀抱,却发现玄墨箫将他抱得异常的紧,根本挣不出来。
他起初不觉得什么,奈何适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色念令他分外心悸,温暖的怀抱就此变得灼热不堪,烫得他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师叔……”
心尚未能彻底静下,玄墨箫的声音便缠了上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躺一会?”
喷薄的热流徐徐灌入叶清衣的衣领里,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叶清衣惶然望向玄墨箫,却被那双清澈无尘的眼睛攫取住了心,一时间只是怔怔地望着对方,说不出任何话。
而玄墨箫也在出神地望着他。
屋中的气氛在二人仓促交换着的呼吸声中渐渐暧昧,叶清衣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快要融化在玄墨箫怀抱中,那张清隽冶丽的脸好看得教他挪不开眼,偏偏他们二人又离得这么近,近得令他的理智被夺人心魄的美貌彻底碾碎。
眼看着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有压迫感,叶清衣仍是一动不动,他的心与脑海麻麻木木的,仿佛被人施了什么厉害的咒术,令他甘心沉沦。
就在二人将要贴合在一起的时候,杜仲推门而入。
他一进门,便看到了二人紧密相拥,缠缠绵绵的画面,惊得厉声喝叫:“你们在干什么?!”
床上二人大梦初醒一般睁开了眼睛,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杜仲分开了。
“玄墨箫!你这畜生!他是你师叔!你怎么敢!”杜仲气坏了,一脚将玄墨箫踹在了地上,粗暴地扯住玄墨箫的衣领,高高扬起了手。
掌心中,赫然团起了一簇灵光。
叶清衣此时已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眼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玄墨箫,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杜仲,急慌慌坐了起来:“杜师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开他。”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杜仲将玄墨箫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这畜生的心机我早已看穿,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大胆!说!你还敢做什么!”
玄墨箫惊慌失措地望着杜仲,喉间一哽,转头去看叶清衣。
叶清衣又羞又急,他打量着小脸惨白,红了眼,睫毛唇角都在发抖,可怜巴巴的玄墨箫,一时间竟是分辨不清是他勾引了玄墨箫,还是玄墨箫勾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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