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暮海当真打量了委委屈屈,衣袍头发乱成一团的玄墨箫几眼:“他是装的,苏峰主,你莫要被这小儿可怜兮兮的样子骗了!他下手黑的很呐!”
苏梦笙连连摆手:“溪谷主,我徒儿的为人我信得过,再说了,墨箫已经是我们玉穹山的弟子了,寒晶谷的事,我们都揭过去吧,你那徒弟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我徒弟杀了人,试问他有证据吗?”
溪暮海一噎:“证据?人证就是证据。”说着一挥衣袖,“去,把冯庸给我带过来,我要让他当着众人面与玄墨箫对质!”
“对质?”苏梦笙面上一白,目光中已是有了怒气,叶清衣见状忙站出来道,“溪谷主,你的顾虑我与苏师兄等都明白,但箫儿已经好端端的从六合摧心阵中走了出来,说他杀人,我不信。”
“这……”
溪暮海顿时无话可说,愣神间,玄墨箫张口道,“师父,师叔,弟子愿意和冯庸对质。”
此话一出,便是溪暮海都愣了一愣。
“你愿意?”叶清衣奇道。
“是,弟子愿意。”玄墨箫满目平静,“因为弟子问心无愧。”
“好!”苏梦笙一脸骄傲地拍了下玄墨箫的肩膀,“那咱们就和他对质!溪谷主,你那徒弟呢?”
溪暮海狐疑地瞟了异常平静的玄墨箫两眼,正要问话,几个寒晶谷弟子匆匆忙忙跑过来道:“师父,不好了,冯、冯师兄死了。”
“什么?”溪暮海面色顿白,“死了?怎么死的?他人呢?”
另有几个小弟子走了过来,将一血肉模糊,浑身是血的紫衣弟子放在了地上。
溪暮海细细瞧了那弟子一眼,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冯庸!”
早已断了气的冯庸用不断向外流淌着的鲜血回应着溪暮海。
原本身材魁梧的冯庸被妖物啃食掉了小半个身子,左腿消失不见,右脚也不知所踪,胸腔被破出了个大口子,细碎的血肉挂在森白断裂的胸骨上,不停地滴答着血水,叶清衣只看了一眼便别过了脸,靠在苏梦笙肩头,小声地干呕起来。
苏梦笙环抱住叶清衣,皱着眉头道:“这是被妖物活活吃了吗?死状未免也太吓人了。”
溪暮海望着自己惨死的徒弟,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忽然间,又是几个身穿寒晶谷剑服的小弟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跪倒在溪暮海面前道:“师、师父,找到大公子了!”
“找着了?”溪暮海暂时从失去爱徒的悲哀中抽离出来,“他在哪?”
弟子们面色一白,支支吾吾道:“在、在万妖窟,已、已经死了。”
“什么!!”溪暮海浑身一颤,仰面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