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波及到陆一鸣身上,威胁到陆一鸣的人身安全。
诚然陆一鸣和方玉明并没有什么关系,但陆声还是免不了担心害不到他便拿陆一鸣做文章。
陆声和陆一鸣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两个人的长相都遗传了母亲,尤其是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像了个十足十,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父亲,但兄弟俩的长相却有七八分相似。
在陆声有限的记忆中, 见到母亲的次数少之又少,屈指可数。
从记事起,就一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照顾他,为他做一日三餐, 照顾他的日常生活起居,一年从年头到年尾,也见不到母亲几次, 甚至于他都快忘了还有“家”这个概念。
后来他到了上学的年纪, 母亲直接将他扔到学校就不再管他, 考虑到他也该懂事了,便不像幼时一样请人照顾他,会留一些钱在茶几上, 让他自己去外面吃。
最开始,他是很怕黑夜的,这次不再有温柔的老奶奶哄他入睡,空荡荡的房子一丝人气都没有,太过恐惧的时候,他将家里所有的电灯开关都打开,开着一夜的电视,直到熬不住才睡着。
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已经适应了黑暗。
当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孤独下去的时候,母亲带回了一个两三岁大的奶娃娃见到他就露出甜甜的笑容,亲切地拉着他的手叫“哥哥。”
小娃娃的手很绵软,白面团似地小手掌捏着他的手,炙热的温度一直暖到了陆声心里。
母亲将弟弟寄到了楼下一家不大的幼儿中心,规模很小,基本都是小区的孩子,照顾孩子的阿姨很温柔。
陆声每天上学将弟弟送到幼儿中心,放学去接弟弟。
幼儿中心不管晚饭,家里又没人管兄弟俩,陆声只能省下自己大半的饭钱去给陆一鸣琢磨晚饭。喂陆一鸣吃过饭以后,陪他玩一会,等陆一鸣累了就给他念故事哄着他入睡。
陆一鸣睡了以后,陆声才开始写作业。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平静地过了下去,直到有一天陆声回家以后,发现餐桌上摆放着一顿异常丰盛的晚餐,旁边还留下了一个黄色牛皮纸的信封。
信封里只一张卡,背面是卡的密码,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好好照顾弟弟。
陆声也不知道他当时都想了些什么,竟然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像......他的内心深处,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一样。
自那以后,母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存款不算很多,但维持基本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没有母亲的日子其实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他还是一样每天上学将弟弟寄送到幼儿中心,放学将弟弟接回来。
有时候弟弟也很吵,不肯吃东西趴在他怀里吵着要妈妈。
陆声摸着陆一鸣的后脑勺,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哄道:“等你长大了妈妈就回来了,乖。”
陆一鸣长大了,母亲也没有回来,但再也没有人提这个了。
上了初中,陆声带着陆一鸣重新租了个房子,因为陆一鸣要上小学了,他在初中,距离太远不方便接送。
他们新家的对面,有一个大陆声三岁很温柔的小哥哥,叫阮景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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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故实在是在程谨之意料之外,之前的计划尽数被打乱,程谨之只能把这一切缘由都向陆声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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