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谨之根本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察觉到怀中人的软化,拥着陆声转过身来,温热的双唇触到青年光洁白皙的额头上。
陆声这回没挣扎,任由他的吻一路向下,沿着额头滑到眼睛上方,再逐渐吻到鼻尖,落在泛红的脸颊上,最后将将要停在水润饱满的双唇上的时候——
“咚咚咚,”情到浓时,煞风景的敲门声唤醒了陆声的理智。
他赶忙起身推开程谨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确认没什么褶皱以后才敢开门。
陆一鸣抱着胳膊站在门边,“很晚了。”他冷着脸,像是妻子去捉.奸私会小情人儿的丈夫一样,目光犀利又有十足的压迫感。
言外之意就是该睡觉了,有些人打哪来该滚回哪里去了。
陆声尴尬的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和程谨之挥了挥手,离开了程谨之的卧室,还顺手贴心地给他带上了门。
这些天陆声一直都不肯给他开窗户,也不肯和他亲近,能找到突破口得到个机会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次胜利在即,却在临门一jio的时候被陆一鸣给打断了,程谨之怎能不憋气,他憋屈的在房间里直锤床。
把陆一鸣送到非洲去进修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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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好事被打断以后陆声就不去程谨之房间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改变,他在生活上对程谨之是更照顾了,可心中还是以陆一鸣为主。
毕竟是骨血相连相依为命了很多年的兄弟,一时之间转变过来也不现实。
但程谨之还是小气吧啦的在心里暗搓搓的介意。
当陆声提出了干脆不要让陆一鸣住校,每天上下学都回来,在他眼皮子底下安心看着的时候,立刻就遭到了程谨之的强烈反对。
这还能了得?
程谨之现在都恨不得一分一秒的数时间了,掰着手指头盼星星盼月亮可总算是把陆一鸣给盼到学校去了,不会在家里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了,是万万不可能把这个冷面阎王给留下来的。
陆一鸣去了学校他才能和陆声过上二人世界,程谨之受够了这种三个人的晚餐了。
他从诗词歌赋滔滔不绝地劝到人生哲学,最后又苦口婆心将事情的严重性上升到青少年的健康发展不能过分溺爱上,才勉强让陆声打消了把陆一鸣留在家里的念头。
程谨之刚和陆声确定感情,暗恋了那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得偿所愿,天天有个像丈母娘一样的任务无影随影地看着两个人,摸个小手都得趁陆一鸣不注意偷偷摸摸的,更不用说搂搂抱抱或者偶尔吻一吻了,千辛万苦差点得手又被打断。
因为有了陆一鸣,程谨之在家里就享受了一把真·偷.情的憋屈感和委屈感。
素了那么多年,是多么多么不容易才能吃上一口肉,荤腥刚刚沾了一口就又被迫回到继续吃糠咽菜的苦日子,那就让人难以忍受了。
古语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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