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的厉害,声音下意识的歇斯底里,似乎想要震慑住站在面前的这个人。
有个高大壮硕的人站在孙叔泰跟前,阴测测的一笑,笑容与他憨厚的面容极为不相匹配。
正是锦衣卫镇抚使彭大山。
彭大山拽着孙叔泰,轻而易举的将他丢在了破庙的角落,道:“闭嘴,老实点,我的脾气可不好,你再出一声,我就砍掉你一根手指。”
孙叔泰年纪大了,无法与彭大山执拗,吓得双腿直发软,缩在角落不敢言语。
花安在猜的不错,拿着他的令牌,带着孙叔泰离开都城之人,正是彭大山无疑。
彭大山冷笑,道:“你儿子是哪门子的大王?当真可笑至极!”
孙叔泰不敢出声,彭大山走过来一步,他就缩一下肩膀,只觉得这彭大山可怕的厉害。
彭大山道:“一个野种罢了,平白玷污了我大齐的血统!”
彭大山的口气有些个奇怪,仿佛高高的上位者,和他以前卑微谄媚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孙叔泰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不敢问。
彭大山哈哈笑了起来,道:“你好歹也是经过齐国动乱之人,怎么的认不出我来吗?”
孙叔泰一听,更是发懵了,这人到底是谁?
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彭大山,忽然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随即恍然大悟,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青州王……”
大齐的封王很多,齐彻乃是老皇帝齐疆的弟弟,封在凉州,所以便是凉州王。而这青州之地,如今已然没有封王,但是上一任青州王赫赫有名,乃是老皇帝齐疆的叔父。
眼前彭大山年轻得很,没有比花安在大多少,不可能是老皇帝齐疆的叔父,但彭大山的确和青州王沾亲带故,是青州王的嫡子。
“青州王?”彭大山冷冷的笑着说:“我的父亲才是大齐的正统!才是大齐的国君!”
在齐疆被迎回大齐之前,齐国动荡不堪。齐疆在曹国被囚禁了很久,这期间齐国内部接连数任皇帝即位,但是都没能当多长时间,不是病死便是被暗杀。
彭大山的父亲乃是青州王,也是齐疆归来之前,最后一任齐国的君主。
说起青州王来,他并没有什么野心,是最为和善的一位大王。当时齐国动荡,他逼不得已,才被拥立为齐国的君主,也算是赶鸭子上架。
只是青州王做了皇帝之后不多久,曹国覆灭,齐疆要被迎回来了,朝廷中都觉得齐疆才是正统,便开始不服气青州王。
终于,齐疆回到了齐国来,而青州王被逼无奈退位,万念俱灰之下竟是落了个自尽身亡的下场。
一场大火,烧了个昏天黑地,青州王死了,大殿内留下了几具焦黑的尸体,简直无法辨认模样。
不只是青州王死了,他还一并带上了自己的儿女上路。
彭大山想到此处便笑了,也不知他为何笑的如此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