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司豫川只是在车里看着夏群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怅然若失地收回了视线。
只这么一回神,司豫川周身气场一变,眼神微敛,状似百无聊赖地摊开光脑跟冯开润联系。“阿润,忙完了没?”
“是,少爷。”冯开润的“身影”当即出现在了悬浮车内,看起来并不像是在会所里帮忙的样子。“你们一走,我就跟着出来了。”冯开润这时候并没有在夏群面前那样放松,反而十分严谨。本来什么主持人就不是他的主要任务,他在场也不过是为了保证夏群能一直都跟司豫川绑定罢了。
司豫川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他随手扯开了衬衣的领子,“去查一下今天来参加联谊的一个受动者,叫谭靖。”
说到“谭靖”两个字的时候,司豫川眼睛一眯,露出既慵懒又厌烦的神情。居然不长眼地到他面前来勾搭夏群,总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行。
“您有一个新的通讯请求。”
冯开润还没来得及开口,光脑已经先一步发出了提示音。
司豫川维持着半靠的姿势不变,垂眼看了上头的名字——父亲。司豫川下意识眉尾一跳,心里隐约有了计较。他先是跟冯开润说了一声,随后接通了请求,“父亲。”
“豫川。”投影中的司鼎辛正坐在沙发上,他的坐姿和司豫川如出一辙。仔细看的话,司豫川眉宇间全都是他的影子。“‘谭靖’的事不用查了,是我派去的。”
司豫川换了一个姿势,仍是懒洋洋地靠在车座上。两人在彼此的投影中看起来并不像和睦的样子,可这就是这对父子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了。虽然两人都不善于表达感情,但其实家庭关系还算和谐。
“为什么?父亲不是说过不再干涉我了吗?”司豫川绷着脸,压制住了心中的烦躁。为什么总要插手,就不能让他自己解决吗?
或许在每个父母心中,孩子都没有长大过。
司鼎辛侧过头,仿佛他身边还有别人,而他正在跟对方交代着什么。随后,他才转过来正对着光脑,与司豫川说话。
“我总得让人试试,我儿子看上的人,人品怎么样吧?”司鼎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司豫川直觉得额头有筋在跳。
“父亲,不要再插手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若不是他早有准备,在之前的场景里让夏群喜欢的类型在他面前彻底被推翻。这次他父亲派了谭靖来了这么一手,很容易就会让他之前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他父亲怎么想,司豫川不可能不知道,无非就是觉得夏群配不上自己罢了。
司豫川有点想笑,他的父亲甚至都无法接受自己是受动者。在父亲看来,以司家的权势和财力,唯一的继承人必须是施动者。可惜这种性向是天生的,他也曾为之努力过,却仍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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