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着他开口,语气却是与神色完全相左的卑微,且几乎卑微到了低三下四的地步。
对不起,景少,之前都是我的错,我给您跪下了。林晓垂眸掩住眼内的情绪,嗓音因隐忍而变得更加沙哑,透过听筒倒反而给人一种绝望颓败到认命的怜悯感,阴差阳错的倒是让人看不出异常。
还请您看在我认错诚恳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一定离您远远的,绝不会再碍您的眼。林晓说完见那头的人沉默着不吭声,以为对方还嫌折辱自己不够,又咬了咬牙,豁出去道,如果这样您还是不能满意,我就一直给您磕头到您消气为止。
说着,他作势就要往地上磕去,却在额头即将碰到地面时顿住,想要试试景礼的反应,然而对方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依旧一言不发的等着,仿佛真等着听他磕头的声响一样。
林晓被架在这不上不下,最后也只能一咬牙当真磕了下去。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声响,却因为力道不大并不显得太真切。
怎么没声音?听筒里忽然传来景礼略显疑惑的嗓音。
林晓一顿,随即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胀红,他沉了沉气,一闭眼再次用力的磕了下去,房间里也随之传出一声闷响,比起他下跪时弄出的动静还要响亮,也更加让他感觉到屈辱。
这一下的力道之大,更是磕得他整个脑子都木了一下,反应了好几秒才稍稍缓过劲来。
然而听筒那头的人却又不说话了,林晓哪能不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戏弄他,但他却毫无办法,只能咬着牙继续往下磕,一下又一下,直磕得额头从红肿变成青紫,整个脑子都被震得嗡嗡嗡直响。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才听见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松了口,嗓音懒散道,行了,别磕了,一会儿磕出个好歹来回头又得泼我一身脏水。
自己的屈辱求饶在他眼里竟然只是被嫌恶的脏水?
景礼果然一如既往只会将别人的痛苦当作戏耍的乐趣。
林晓在心头无声嘲讽,面上却是一脸麻木,好似已经彻底破罐子破摔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行吧,你道歉的诚意我勉强感受到了,那就这样吧。
景礼说着就要挂断电话,林晓一听瞬间急了,赶忙道,那您这是原谅我了?既然这样,您能不能给我公司那边打声招呼,让他们不要......
不等他说完,景礼忽然打断他的话,一脸疑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的公司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