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这里的建筑几乎都是木质的,还保留着几分古朴。
海水是有腐蚀性的,这套老房子在他们来之前已经重新翻修了一遍,门前的路都是青石板,缝隙中还长了些青苔。
路游原推门进去,爬在墙上的藤蔓植物映入眼帘,倒是给这个久未住人的房子添了点生机。
屋顶和腐烂的木材都已经被换了下来,空气中没有了霉味,还有种木头刨花的独特气息。
时舟的行李都是路游原帮忙收拾的,他唯一自己想带的就是那盆酢浆草。
他把花放在卧室的窗台上,路游原:“怎么来这里还带着它。”
时舟从屋外的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浇在有些干燥的泥土上:“要在这里呆一个暑假,我怕它会寂寞。”
路游原轻笑一声:“那怎么只带着它来,你花园里的那些玫瑰也该寂寞了。”
“人出远门,当然要带自己珍贵的东西。”时舟摸了摸花花底下那四片叶子,煞有介事道。
这不要钱的廉价酢浆草,在他看来比满园玫瑰还要珍贵。
当然。
他还带了一些路游原不知道的东西,都是听了单夏和齐青青的提醒提前准备好的。
这两个人虽然全都是母胎单身,但是不妨碍他们有一颗见证爱情的心,单夏又拿出自己那套理论,神神秘秘的把那盒东西塞给他。
“你们都已经有过精神层面的默契了,剩下的就靠‘那个’了,你懂的。”
时舟想到临走之前匆匆扔进行李箱最深处的“私密物品”,感觉自己整个人原地升温,本来就热的天气又给这份羞耻添砖加瓦。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来之前陈未河私下嘱咐路游原,大脑连接着全身每一处神经和五脏六腑,时舟之前受过不少罪,就算出远门,也得在清净的地方好好养养身子。
最后放心不下还添了一句,“知道你们年轻人,干柴烈火,但是在你身体养好之前最好别乱来。”
时父时母在旁边听了个正着。
知道路游原不敢不在乎时舟的身体,这趟二人之旅也让他们放心了很多,所以才答应的无比痛快。
路游原看着四合院大大小小的房间,问时舟道:“你想睡在哪?”
时舟对陈未河的嘱咐毫不知情,先问:“你呢?”
路游原指了指他刚才放花的这间:“我睡这。”
时舟“哦”了一声,他看了一圈这个房间,床很大:“那我也在这睡好了。”
路游原干脆道:“不行。”
他找了另外一个采光更好的房间,把窗台上那盆刚被时舟安顿好的酢浆草搬了过去:“你住这间。”
时舟看了看自己跟对方一个东南一个西北、最远对角线的距离,果断摇头:“算了,我还是住你隔壁吧。”
上次他们来这的时候,时舟还没开窍,跟路游原睡在一张床上只觉得紧张和手足无措。
谁能想到这次直接连睡在一起的机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