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上还有一缕慌乱的头发,着急地去够路游原的衣角:“走吧。”
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肯在外人面前换衣服的,或许是这些天的换药历程让时舟脸皮都变厚了,现下在路游原面前也放肆了不少。
时舟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分,他疑惑地拽了拽站定不动的路游原:“不走吗?”
路游原眼神略有缓和,终于可以落到时舟身上。
“万冬早就到公司了,我们打车过去。”
这里离公司还挺远的,时舟觉得不妥:“那我们坐公交车过去,打车太贵。”
路游原难得勾了勾唇,伸手帮对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不用这么替我省钱。”
时舟感觉自己脸热了热,但还是依旧坚持:“坐公交吧,反正也不早了,不是不着急吗?”
他按照惯例走在路游原身后,一个手拉衣角,另一个手拿出口罩自己戴上。
自从上次路游原让他戴口罩后,时舟每次出门都会戴,他不知道路游原让他戴口罩是为了阻挡别有用心之人的邪念,他只是单纯想听路游原的话。
工作日,就算已经过了早高峰,公交车上依旧人满为患。
刚上公交时舟就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了。
他和路游原被往上涌的大爷大妈们挤到座位旁的空隙里,手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时舟被挤得呼吸不畅,只能全身倚靠在路游原边上。
挤着挤着就变成了他被路游原护在怀里的姿势。
时舟能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草木香气。
他看不见此时的情形,只觉得自己跟路游原挨得很近,殊不知对方只要微微低头,两张脸就能轻易地贴在一起。
对方握住最高的把手,用自己将时舟和外界隔开,时舟摘下口罩,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了。
正在对方仰着头畅快呼吸的时候,路游原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有温热的气息,断断续续的拍打在同一个位置,那一处肌肤逐渐染上酥麻的痒意。
他垂下双眼,对方昳丽的小脸近在咫尺,在阳光下透出白瓷般精美的质地,诱人而不自知。
路游原第一次感觉去公司的这段距离长得难以忍受。
时舟刚呼吸顺畅了一会会儿,手里的口罩就被人拿过来强制戴了回去。
他在对方怀里小幅度的挣扎,抗议道:“我不想戴了,戴口罩好难喘气。”
只听某人在他头顶轻轻叹了口气,把挂在耳后的细绳重新拿了下来,时舟刚舒服一秒,路游原的手又把他的脸给捂上。
“......”
他真的快要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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