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舟重新坐在这张小床前,某条正在燃烧的绳索好像突然复原,就好像横隔在他们中间的时间从未消逝,一切都变成了原本的样子。
他不需要再揪着那点过去念念不忘,可以任由新的痕迹代替旧的片面辰光。
时舟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雀跃。
刚才被蒙蔽的头脑重归清醒。
说到底,他只是可耻的得到了这份不属于他的偏爱,这并不是值得开心的事。
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明明距离很近,心情却天差地别。
等到时舟全须全尾的坐在办公室,他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路游原的办公室和他现在所在的位置隔了一大片办公区,但对方平日里总是紧闭的门没有阖上,时舟开着门就能看到对方半张冷淡又英俊的侧脸。
时舟想,如果他现在问出那个问题,路游原的回答也应该是喜欢的。
但对方喜欢的到底是谁呢?
每天都能见到路游原,应该悲伤还是应该快乐。
越是想不通的事越是萦绕在脑子里,时舟难得这么期待下班,回家后立刻重新翻出了白月光的日记。
试图在里面找出对方和路游原相识的记录。
几个薄薄的日记本被他一字一句的看了无数遍,就连三个竹马和家里的仆人都拥有姓名,却没在其中找到与路游原有关的半个字。
时舟心里乱成一团。
难道路游原是单方面认识白月光,白月光本人完全不知情?
不可能啊,看路游原手机里的照片,既然能拍到近距离的照片,怎么也不会不认识。
大概率是白月光追求者太多,所以习惯了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连日记都不愿意提了。
时舟越摇摆不定就越捋不清思绪,胡乱想些有的没的。
难不成路游原跟自己一样,也是单相思?
那可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时舟苦中作乐的想,视线突然瞥到了平日从来没打开过的床头柜抽屉。
那个抽屉被上了锁,就算时舟在这个房间住了这么久也没想过要探寻白月光的所有秘密,活动的地方也就那一亩三分地。
现下他看了看那把不算太旧的小锁,思来想去,终于从花园里拿了把小铁锹,回到房间将锁头砸开。
仆人循着声音找上楼来,见对方正手拿铁锹拆家,愕然道:“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时舟任由对方拿过自己手里的“凶器”,将抽屉藏在身后:“没事,这个床头柜坏了,换一个吧。”
把人打发走后,时舟这才沉眸看着被自己砸开的锁。
抽屉里空空荡荡的躺了一部手机。
他按了开机键,没想到居然成功打开了。
手机是有指纹锁的,时舟试着把自己的食指放在背后,手机应声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