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方才心里那一瞬间的悸动被强行按捺下去,但庄清月心里却止不住地发热,甚至连眼眶也忽然变得烫了起来。在萧凌风动手拉他时,他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萧凌风转身看他,脸色依旧冷硬。
却见庄清月撇开脸,用下巴往桌上的精致小菜上点了点:“来都来了,王爷不能容我吃点好的再回去么?”
萧凌风眉峰皱得更紧了:“伤势要紧,吃的叫人打包送回府上。”
说完,抓着庄清月一双手腕的那只手又开始用力,将没防备的庄清月拽了一个趔趄,砰地一下砸在他后背。
“受点小伤倒不要紧,王爷这后背才要把人撞得疼死。”庄清月抽回一只手揉揉鼻子,嘴里小声抱怨。
见他还有心思转移话题埋怨,萧凌风脸色也终于柔和了几分。
他叹息一声,顺势拉过庄清月的手环在脖颈,一把将人背了起来:“无论大伤小伤,只要受伤都是要紧的。”
庄清月发出一声惊呼,在他背上胡乱扭动,惹得萧凌风没忍住往他腰臀处拍了两下:“别乱动!”
庄清月果然立刻老实下来,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安安静静地伏在他背上。
见他消停下来,萧凌风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但又很快压了下去。
“回去再审你。”
仍是带着凉意的嗓音,让他背上的庄清月身形微僵。
阿怜守在皇宫里,便只有萧凌风亲自动手替他处理伤口了。
他举着一小团纱布蘸着特制的药酒往庄清月耳后血痕的地方涂抹。
这种特制的药酒比西北用来冲淋伤口的烈酒温和多了,但涂在伤口上时仍不可避免有刺痛灼烧的感觉。
也不知是因为被人关心会降低疼痛的耐受度,还是萧凌风的手法太过小心翼翼一步三顿,这一场药涂得庄清月心底叫苦不迭。
蘸着药酒的纱布触碰到血痕最深的那一处,激得庄清月没忍住轻嘶一声。
“不打招呼不带人就跑出去……”萧凌风低垂着眼睛瞥他一眼,“现在知道痛了?”
话虽然说的不客气,手上的动作却变得轻缓了不少,平时舞刀弄棍的手此刻像在做些最精细的活儿似的,生怕手又重了。
“还有别的伤没有?”他面无表情地问。
庄清月悄悄往自己肋下摸了一把,缩了缩脖子摇头:“没了。”
萧凌风嗯了一声,片刻后放下纱布,拉开椅子坐到庄清月对面。
“去哪儿了?”
看着萧凌风一脸严肃的表情,庄清月觉得还是不要隐瞒比较好。然而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一阵叩门的声音打断。
丁岳带着喜气的声音从外边传来:“王爷!军师!属下有要事回禀!”
听起来是有什么好消息要着急禀告。
萧凌风留给庄清月一个「稍后算账」的眼神后,才冷声朝着门外开口:“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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