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几声,没叫醒。
程星时无语了,去踢他伸出床沿的脚,这才把楚沧南踢醒。他朦朦胧胧睁开眼,躺着没怎么动,微仰起头看到程星时,打声招呼,嗓音是慵懒的沙哑:“早啊帅哥。”
程星时黑了脸,“起来。”
“哦。”楚沧南支着胳膊慢腾腾坐起来,顺手搓了搓下巴冒出的细小胡茬,看到程星时的脸色不太好,嘟囔着“一大早就闹别扭啊”,趿上拖鞋要去洗漱。程星时心说某些人睡得跟死猪一样,非得踢几脚才能醒,面对这么个欠踢的家伙,他脾气能好得了么。
擦肩而过之际,楚沧南转身就是一个熊抱。程星时根本没有防备,被扑了个正着,背贴住他的胸膛,手腕被他箍住。这家伙竟使了点子力气,一时间难以挣脱。
楚沧南把头贴上来,灼热的鼻息洒在程星时的颈间,在他耳边说,“你自己说说,你占了我多少便宜。”
程星时觉得这家伙的脑袋肯定睡得坏掉了,低头看了眼那双不安分的大手,他忍住爆粗的冲动:“到底是谁在占谁便宜?”
楚沧南递给他一个“你不懂事”的眼神:“咱俩谁岁数大?我叫了你多少次‘时哥’,跟你面前装了多少回孙子?”
“又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乐意。”
“谁乐意装孙子呀,还不是哄你高兴。往后称呼得变,你以后就叫我——”楚沧南刻意停顿了下,用暧昧的语气说道:“老公。”
“去你大爷的。”程星时发现楚沧南属实没脸没皮,得寸进尺,只要给他个机会靠近,他立马变成狗皮膏药黏在身上,扯不掉了。
“我大爷早几千年前就入土为安了。”楚沧南笑了下,“现在世上就兴这么叫,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
程星时一早上被闹得满脸涨红,不是他不肯去用力挣开,而是楚沧南暗使着一股劲,弄不疼他却让他被箍得牢靠,程星时不得不承认,论实打实的力气,他不是楚沧南的对手。
“骗鬼呢,我又没和你成亲。你快松开我。”
“是吗?”楚沧南一点没松开,还宣示掌控者般地加紧箍住了他,毛茸茸的大脑袋有意无意贴着他的耳朵蹭过来蹭过去,避之不及,“那么如今世上是怎么称呼我们之间的关系?”
程星时认真地想了想,“男朋友?”
“哎!”楚沧南埋头在程星时脸上狠狠嗦了一口,趁他被嗦傻之际,一溜烟钻进盥洗室,关上门拧开水龙头哗啦啦洗漱,心情大好地哼哼着歌。
程星时站在原地,真的傻掉了,脸颊火辣辣的,麻而微疼,简直跟被咬了一口似的,或者挨了打。这特么到底是亲一口,还是啃一口?楚沧南属狗的?
楚沧南洗好脸刮完胡子,衣服也穿立整了,站在门前突然心虚,不敢出去。他颇有自知之明地想,出去了很有可能得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