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钦琴对婴孩的他自不可能是出于爱慕而如此劳心,纯粹是对师侄的疼爱才选择这般辛苦,都可以坚持了这许多年。
如今他们心有相许,扪心自问,钦琴对他心意如何,旁人哪里会有他本人知道得深切……韩师叔提点得对,他当是这世上最该相信钦琴的人。
他自己身陷两难之局,左右不舍,自以为只能委屈了钦琴以全孝道,顾生忧郁。
殊不知,两人既同心,同甘共苦皆非难事,与其对钦琴心怀愧疚,不如相信钦琴的决心,也让钦琴相信自己的决心,一起面对困境。
宫淼对韩宁深深行了一礼:“宫淼知道了,谢韩师叔指点迷津。”
韩宁点了点头,踱步往屋里走去,宫淼见状,又想起自己刚刚做的“好事”,顿时又心慌了起来:“师叔,怀瑾他……”
韩宁挥了挥袖子,示意他赶快去东濂,随后便不再管他,继续往里走。
宫淼见状,想想自己留在这里,恐怕还叫他们觉得尴尬,再加上他现在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于是只能跺了跺脚,先御剑离开。
宫淼和李怀瑾谈话的地方是与卧房相对的暖阁,因着李怀瑾自己在太初门就是个客人,几乎没什么来访者,所以这屋子多半是给小山猫它们玩耍用的,一地都是圆球和木质的玩意。
韩宁走到屋前,如往常一样没有立刻进去,即便门此刻是敞开的,他也先扣了扣门扇。
李怀瑾原本正在发呆,见韩宁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吓得立刻坐直了些。
小山猫原本带着小赤狰在院子里玩,见宫淼走了,就知道主人那里不用招呼客人了,于是领着小赤狰也跟着韩宁一起进了屋。
它可不像剑修还要提醒一下自己来了,小家伙径直便往李怀瑾那边跑,身手敏捷地跳到主人身上,盘踞了他腿上最好的位置。
等小赤狰屁颠屁颠地跟过去,李怀瑾故作镇定地把它也一团抱了,两个小家伙就齐齐看向多余出来的剑修。
“宫淼……宫淼他走了?”太过沉默,叫李怀瑾有些慌张,他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完全平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与剑修说什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摸着小山猫和小赤狰的背,把小家伙们舒服得直打呼噜。
“嗯。”韩宁素来寡言,但李怀瑾问的问题,他从不遗漏,即便一个字也会回答。
“走了啊……那他与钦琴真人……他们……”
见韩宁走过来,坐在了自己旁边,御灵师立刻搂紧了怀里的小毛团,好像这样就不会紧张了似的。
虽然抱一抱也挺好,但小山猫还想要摸摸,于是伸出小爪爪拍了拍李怀瑾的手腕,可惜它的主人此刻已经完全僵住了,完全没有接收到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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