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广川何等精明,立刻直觉到这次的电话有些不同,虽然看上去像是无意提起,但是话里也带了几分试探,“怎么?很重要的电话?”
方宁介切着牛排的手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快速皱了皱眉,“是我和行言的朋友。”
“看来这个朋友一定很重要,”邬广川状似无意地说道,“打完电话后你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宁介只要和我在一起,心情就会很好。”邬行言冷不丁地回答。
“年轻人的想法。”邬广川摇了摇头,很明显不赞同。
方宁介轻哼一声,不做评价。
一顿午饭,上好的法国空运牛排,月薪数十万的顶尖厨师,却让方宁介吃的尽是毫无趣味,甚至感觉远远不如江爸江妈那百十来个平方的小屋里的家常饭菜。
中国人吃饭,吃的不仅是桌上的饭菜,还有饭桌上的氛围和饭桌上的人。
只可惜邬广川大概这一辈子也很难懂了。
“老爷年纪大了,难免对少爷的各方面会挑剔一些。”老管家把他们送了出来,唠唠叨叨的说,“都是为了少爷好,你不要和老爷置气,也经常回家看看,夫人走了,你也不在,老爷难免一个人感觉寂寞。”
邬行言不敢苟同,但是又不忍心伤了老人家的心,只好嗯嗯了几声敷衍了过去。
等到坐上了车,两个人才松了口气。
“刚才是谁的电话?”邬行言插上钥匙,开着车离开了这座巨大的牢笼。
方宁介捋了捋头发,发现发根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汗,“是关明理的。”
“他?”邬行言有些意外,想到可能是抄袭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担忧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是好消息。”方宁介露出一个笑作为安慰,“关明理找到了证明我是清白的方法。”
“这小子。”邬行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的那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我就知道他是嘴硬心软,虽然面上看上去凶神恶煞,但是实际上他还是因为担心我们。”
“他是把你当朋友,才为了我这件事操心。”方宁介感慨道,“要真的脱罪,他不比我更难,上次我和他吵起来,是我的不对。”
“没关系,那时候我们都在气头上,说的话难免不理智,他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倒是有点可惜,早知道有这么个方法,你……”邬行言的语气忽然沉重了起来,他一只手松开了方向盘,扶住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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