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天忙着买菜做饭和养花,和邻居一起喝下午茶、然后在傍晚的时候牵着一条小博美去散步,周末的时候就去福利院看一看,做做义工。
没有什么野心的日子,反而比她曾经想象的要更加动人。
欧文是她现任老公的名字,也是她大学时期的某个交往对象,两个人曾经因为地域问题而分开。在江穆死后,袁茹便选择去了美国,正好与返回祖国的欧文搭上了同一架飞机,两个人多年后再次相遇,旧情复燃,于是便以闪电般的速度结了婚。现在新婚燕尔,两人也是蜜里调油,孩子……应该是迟早的事情。
袁茹想起正在办公室上班的欧文,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嘀嘀嘀--”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遐想,她把小苗旁边的土压实了一些,用围裙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然后拿起了手机。
页面显示是一个陌生的越洋电话,来自中国。
袁茹嘴角的笑意淡了。
她抿了抿嘴唇,眉毛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坑。
纵使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去接这个电话,但是,袁茹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您好,是哪位?”她抿了抿唇,眼神飘忽不定,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你的昔日好友啊,”虽是调侃,但是附湛的话里却没什么笑意,“怎么,短短几个月,跑去别的地方、发际了,就想不认识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袁茹松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巨石落下。她抬手理了理散落的刘海,语气和神态也轻松了不少,“是你啊,我哪儿发际了?再说,你堂堂的主编,也能算是我的穷亲戚?”
附湛心里不屑,面上却要做出几分关切的样子,“怎么跑去美国了?江穆的葬礼也不来参加,他爸妈还念叨你呢。”
袁茹煞白了脸,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慌乱不安、却又强行掩饰,“我……我想出来散散心。”
这散心的时间可真长,还顺便把婚结了、买了套房子,若不是久居,他可真是要佩服袁茹的‘豪气’了。
附湛翻了个白眼,假惺惺地问:“这样啊,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和江叔叔他们也说一下,大家聚一聚。”
“回国?”袁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然后伸出指甲,下意识地去抠面前的木质花架,嘴上含含糊糊、吞吞吐吐,“这个……我也不清楚。”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附湛,你是从哪儿问来我的号码的?”
“怎么了?换号码不说就算了,还一副不想让我知道的样子,我还想问问你呢。”附湛挑眉,故意说。
袁茹果然有些急了,一方面是被戳中心思、心虚,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自己的信息被透露出去,“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之前的手机在美国弄丢了,所有人的号码都没了,所以才想问你来着。”
“这样啊……”附湛故意拉了一声长调,那磨磨蹭蹭的样子的确是叫对方心焦,“我是……问邬先生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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