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看到了一个电视剧里的诗句,很想念给你听,”邬行言的普通话非常好,他的声音也总是会有一种独特的磁性,当他慢慢地把字一个一个吐出来的时候,的的确确像是一个诗人在朗诵他最爱的诗集,“你给我一片天地,我还你一个世界,我想轻轻的离去,却被你困在了云层。②”
方宁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说:“行言,我们在一起吧。”
☆、第36章
邬家大宅。
深红色的木质转梯泛出一种不一样的质感,从三楼往下看,它宛若一个巨大的漩涡,让人恍惚间生出一种‘下一秒就会被吸进去、被吞噬’的错觉。
客厅里仆人很少,只有一位老管家正在壁炉旁,熄灭里面的炉火。
壁炉是西欧更为流行的真火壁炉,设计精良,还整合了烤炉,一式两用,可以用来烤肉、烤面包。只是邬家大宅近几年子孙都搬了出去,颇显空落,儿孙齐聚一堂、在大厅烤肉、说笑欢乐的场景已经渐渐消失,给这座建有几百年、不断翻新的老宅减去了几分生气。
茶几上,一个看起来和背景颇不和谐的方形鸟笼里,一只金丝雀儿正扭动着它小巧的头梳理着它黄绿色的毛,发出了摇铃一般的悦耳叫声。
“看看,这只怎么样?”一位长相精明的中年男人把手伸到鸟笼边,那雄鸟便飞了过来,啄他手指上的吃食。
“晚辈不玩鸟,只能看出毛色很好,叫声很清亮。”他身后面容较为年轻的男人恭敬地回答。
中年男人轻笑一声,“是我从德国带回来的,在那儿刚孵育出来没多久,就被我买下了。这小家伙以前可闹腾了,后来我请了驯鸟师才听话了些。”
年轻的男人默不作声,在心里琢磨着他的意思。
“小淼,”男人叹了一声,缓缓的说,“鸟儿犯了错,要给予的不是纵容,而是矫正他的过失,你懂吗?”
忻淼低着头,“邬先生,行言他--”
“陈叔,”中年男人猛地打断他的话,对老管家吩咐道,“把鸟挂到阳台上去吧。”
老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小心地提起鸟笼,带着鸟儿离开。
“年轻人,犯点错误是正常的,”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只是一个小偷的行为如果得到了鼓励,那么他就会变本加厉、变成抢劫犯、最后变成大盗,失去了他原来的光明前途。”
他顿了顿,最后意味深长地问:“你说对吗?”
忻淼咬了咬牙,乖乖地点了点头。
“你是行言的好朋友,他很相信你,所以他犯了错,你应该去帮助他改正。”男人斜着看了他一眼,“这次是给你个警告,也是让你回来看看你爸爸,他年纪也大了,别让他担心。”
“是,晚辈知道了。”
“行了,也不早了,陈叔给你收拾了客房,你也早点休息。”中年男人淡淡地说,“等荣华杀青了,记得把行言带回来,他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外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到最后,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嫌弃、严肃。
“是。”
忻淼满头大汗,只希望面前的男人早点放他回去,这气压实在太低,让他憋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