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衢因疼痛皱紧的眉头忽然展开,声音从咽喉里溢出,“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绝对不悔!”步卿允暗暗在心里落下烙印,即使再大的困难,都不能再将他们分开。
遭遇危难的两个人在后面海誓山盟,全然忘了纪曜在前面开车。
纪曜没聋,所有的话都听见了,忍受痛苦的阀值一直在加大,他心里仇视洛云衢,但不能见死不救,即使再难受,也不能否认,自己始终晚了一步,只怪当初没有坚持,一步错,步步错,等再想回头,人就已经不见了。
步卿允强迫自己冷静,脱下外套,紧紧地绑在洛云衢的小腿上,即使这样,这件外套依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鲜血染红。
“快!哥!”步卿允心里一阵恐慌,他真的怕。
去往医院的路显得尤其漫长,当步卿允焦急得快要崩溃时,终于到了。
担架抬着洛云衢进了急救室,耳边传来医生护士紧张的急救声,“左腿粉碎性骨折,肌肉摩擦性撕裂,血压90,心跳95…血浆600cc…”
步卿允突然虚脱地往椅子上一倒,惶恐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看也就是粉碎性骨折,伤势不严重,就是失血过多,等缓过来后,多补补血就没事了。”纪曜毕竟是局外人,不像他一样失去思考能力。
“怎么会这样?”步卿允回忆着事发的一瞬间,把他穿越过来后的里里外外都捋个遍,没找到蛛丝马迹,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就有人想要撞我,是谁?可是,为什么?”
纪曜靠着墙,用手肘支撑下颌,隐隐有了猜测,“也许…”但不知怎么,他刚开了个头,却又闭口不语。
“也许什么?”步卿允好奇问。
“没,没什么,我也说不好,也许是他以前与人结了怨,有人想要打击报复。”
步卿允突然想起前些天在餐厅寻衅滋事的彭春来,但马上摇了摇头,彭春来这种狗仗人势的富二代基本就只敢窝里横,要他杀个人,准得尿裤子。
事发突然,步卿允借洛云衢手术时通知了花先蕊,却无法联系到他爸爸,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洛云衢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此时,洛南泽在书房里对助理大发雷霆,他叉着腰、眉头紧蹙,低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只有在公司资金链断裂时,董事长才会这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洛南泽疯狂训斥,“我叫你这么做了吗?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却非要钻牛角尖,我只要你想办法把他和云衢分开,让你撞他了吗?”
“可是,董事长,少爷他几乎对他寸步不离,我实在…”助理低着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云衢怎么样?”
“应,应该没有大问题,请的人说,他及时打了方向盘,”
“在哪家医院?”
“第四人民医院。”
“安排一下,我明天去医院看他。”
“是,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