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卿允一进卫生间,手刚放上门把,腿一软就要跪下,突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背后架起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推开卫生间的门,把他塞了进去,重重地抵在墙上,转身反手落了锁。
一张极富攻击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是你?”步卿允看见洛云衢有些诧异、又有些不耐,耳中的轰鸣还没消失,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刚才舞台上的人是你吗?”洛云衢紧紧地扣着他的腰,不让他滑下去,他身材高挑,看着劲瘦,力气却着实不小,琥珀深瞳想把面前的人盯出个大窟窿,“这几天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步卿允被他抵着不能动弹,低下头缓了好一会儿,耳中渐渐能听到一些声音,这才抬起头,“你说什么?”
洛云衢感到他的异样,锋利眉目也淡了许多,“别考验我的耐心,更别想我会对你感兴趣,”接着,凑到跟前,把极富攻击性的香水气息喷到步卿允脸上,“你的技巧是从哪儿学的?”
步卿允回味了一下,身体向后抵到极限,“你是说我唱歌的技巧?”
“不然呢?”洛云衢眉宇间充满挑衅,“你以为什么?”
“很遗憾!天生嗓子好,以前埋没了,现在发掘出来了,不行吗?”步卿允缓过来后,把他一推,从狭小的空间挣脱出来,“希望没让你失望!”
“还有,”他走了两步回过头,疏离得连空气都碎成了冰渣,“我对你也不感兴趣!”
他看着单薄,手劲还不小,洛云衢被他推得后退两步方才站住,掸了掸衣襟,看着那人清隽的背影,突然想起屋后幽远的白兰,他勾起一侧唇角,修长的手指一捻,像捻碎了一地的花瓣,鲜嫩、纤细、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他又开始怀念那缕幽香。
步卿允刚从卫生间走出来,手机铃声就响起来,接起一看,屏幕上跳出妈妈两个字。
他有炮灰的所有记忆,这一世的妈妈叫步秋池,是一家酒店的西餐面点师,患有尿毒症,一星期要透析一次。他接起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兴奋的声音,“小允,妈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进步太大了,妈真为你感到高兴!”
“妈!”步卿允喉咙有些发涩,“下个星期我就回来看你。”上辈子,他对妈妈无以为报。
这辈子,换他来照顾她。
谁知电话里,步秋池哈哈一笑,“小允,你别担心妈了,有你纪叔呢,你只管好好表演,别让喜欢你的粉丝失望,就是对妈最好的孝顺了。”
什么时候有个纪叔?看来书里有些隐藏的背景,炮灰的家庭也许并不像书里那么简单。
挂上手机,他这才想起刚才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