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云落笑着挡住照在绵绵脸上的阳光,轻轻地把小家伙儿的被子往下拽了拽。
睡在一旁的应在州倒是格外老实。
平时两人睡觉的时候,应在州都用后背对着边云落,早上边云落醒来时,对方更是早早的打扮好。
边云落沉默的坐着,单手撑着下巴,印象中的应在州,好像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应在州睡觉的动作过分老实,两手搭在腹部平躺着,整张优秀的脸都露在外面。
睫毛在眼下透出小片阴影,应在州的眼窝很深,眼角微微向下,带着些狗狗眼的特征,但又因为狭长的眼型将这点温和破坏。
边云落莫名想起应在州那天在办公室对他说,要替他惩罚欺负过他的人时露出的表情,冷漠狠厉又绝情。
可是边云落和应在州单独相处时,却又很少感觉到这种凛冽的气质。
大概是因为每次应在州看向他的时候,眼睛总是亮晶晶湿漉漉的,带着纯真和真诚,像只全心全意讨好他的大狗。
边云落的视线划过应在州饱满的额头,和深陷的眼窝,路过高挺笔直的鼻梁,最后落在应在州的薄唇上。
他一直都没注意到,应在州左边的唇角下方还有颗细小的红痣,边云落下意识的摸上自己被眼镜腿盖住的右侧太阳穴,他这里也有颗红痣,比应在州的要显眼的多。
平躺着的应在州喉结上下滚动,突然翻了个身,边云落猛地回过神来,面颊有些发烫。
他居然就这样盯着应在州看了半天,边云落欲盖弥彰地迅速站起身,红着耳根快步走到玻璃门前,展开手臂打算将窗帘拉上。
外层的玻璃门上结了层冰花。
边云落拉窗帘的动作停滞,最终也没有将窗帘全部拉上,而是留了条小缝,不至于打扰到睡觉的两人,也足够他看到外面的景象。
边云落缓缓将内层玻璃门推开,将手贴在外层门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不稍片刻玻璃门上冰花便被他的体温融化。
修长的手指轻轻移动着,门外的景象逐渐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经过一晚的大雪,远离温泉的松树枝上挂满了积雪,片刻后不堪重负的微微下弯,蓬松的积雪落在温泉边,瞬间被湿热的水汽融化。
又开始下雪了……
山野间传来清脆的鸟叫声,似乎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屋内很暖,不过喘息间,边云落刚才融化的位置又蒙上了层白雾,边云落再次抚上将其融化,来回间,指尖被冰的通红。
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放松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在努力的学习,希望能够往上爬,让姐姐过上好日子。
上了大学后,他学习一切他能够接触到的东西,将这些内化为能够利用的技能。